武场上一些修士或如释重负或面上掩不住通过的喜悦。 待灵船驶离,华芥才重新出声:“祝贺诸位通过初考,正式成为星界弟子。自今日起,每三月一次考核,考核方式不定。诸位手中玉牌将记载你们所获积分,积分可互相交易。之后剩余具体事项,将会在阁楼大堂通知。” 此言一出,繁星台下众修士纷纷低头查看自己的玉牌。 “我有五百积分。” “我怎么只有三百?” “你比我晚出来。” 平青云半跪在地上,一只手还在给长央输送灵力,他翻开腰间玉牌,下方房间号换到了四楼,再一抹繁星图,红色积分便跳了出来。 只有一百。 他又看了看长央和白眉的玉牌,倒是全换成了四楼,只不过一个一百积分,一个两百积分。 这点积分不知道能不能换丹药。 “万神加持,遇难呈祥。”平青云望着两个伤患,焦急加持祝愿,只盼望繁星台上的天府星君赶紧把话讲完。 华芥道:“另,我等不常在星界,日后便由各峰峰主掌管事务。” 繁星台下。 “星君不在,那些峰主又是什么人?”一位南斗斋魔修指尖萦绕浓郁魔气,她身后数道鬼影若隐若现。 对面北斗阁戴红白面具的修士捂嘴笑,声音似男似女:“自然是星君的手下败将。” 南斗斋女魔修白了他一眼:“却山笑,我没问你。” “星君千年一换,星界峰主却不是,除非陨落或重大过错,才会换任。”南斗斋最前方站立一女修,样貌秀美,身姿飘盈,无佩剑,仅食指戴有一枚储物灵戒,正是两仪宗弟子华语兰。 上任天府星君华芥同样出身于两仪宗。 北斗阁最前方,正拨弄腰间骨笛的明淮抬眸笑道:“峰主们都曾是星君落选人,换言之,即手下败将。” 华语兰颔首:“明公子说是便是。” 不过是简单交谈,一斋一阁都充斥着硝烟味。 华语兰仰望繁星台上近乎耀目,不可直视的玄衣青年,他垂眸看向下方时,如俯瞰众生,又似万物皆不入眼。 她不由在心中低低念着对方的名字:傅照危。 …… 上任天府星君说完最后一句,便随着虚影一起消失,玄衣青年目光扫过圆武场雕柱,随即也自侧方离开。 繁星台下,如上五层的那些修士,见星君们离开,便百无聊赖离开,而剩下那些刚刚通过初考的下五层修士们,还沉浸在兴奋中,久久无法平静。 圆武场上不乏欢语笑声。 平青云一点也听不进去,他摸遍全身也找不到什么疗伤丹药,倒是还有瓶修创水,但这东西对白眉完全无用,对长央也只是聊胜于无。 别说白眉身上毒素蔓延,半张狼头都紫了,长央更是连呼吸都快听不见了。 若非他还能将灵力送进长央体内,平青云都快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 平青云急得团团转,他干脆将玉牌全扯了下来,想要起身去找圆武场上的人换点救命丹药。 但有些修士是知道他们得罪南斗斋白虹宗的,连连避开。 另一些修士听了来意,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答应。 一则是不清楚积分有何用,二是丹药他们自己也需要用,更何况,若那两人不行了,岂不是又少两个对手? “你们……”平青云脸色苍白,脖子却又涨得通红。 他从一出宗门,到入星界,路上第一个结识的就是长央,后面又认识白眉。 长央最初虽因为灵石才帮他,但后来他和白眉谁也没给过她灵石,到了芥子空间,更是两度独身引开巨蟒。 白眉更为简单,只要有架打。 她们是纯粹的同伴。 是以,到刚刚为止,他都未真正直面过星界修士的冷漠。 而现在,偌大圆武场,所有修士都在避开他。 “别指望了,只能靠自己休整。”旁边坐在地上,同样受伤的修士道,“这里是星界,不是之前的宗门。” “她们等不了!”平青云出了一身冷汗,白眉身上的毒要解,长央更要治疗。 “那你们放弃星界呗。”对方随口道,“回自己宗门治疗。” 平青云不语,长央好不容易拼来的机会,他不可能替她们放弃。 他咬牙扶起长央,又一手扶起白眉,打算带她们去灵醴山泡灵泉。 “那是……医修?” 圆武场上的修士本快散了,见远远有一队人过来,又停下好奇打量。 那队足有十几位修士,自东面高峰御风而下,落地便朝受伤的修士们走去,或将蕴含愈意的灵力输进他们体内,或拿出疗伤丹药。 绝处逢生! 平青云顾不得面子,朝那些医修狂奔,高喊:“这里需要治疗!” 一名医修被他硬生生拉到圆武场雕柱后,平青云指着白眉和长央,语无伦次道:“她中了蛇毒,她应该没中毒,但、但重伤。” 那医修也不知听没听懂他的话,径直从储物戒中掏出一粒药丹喂给长央,随后握住她手腕,再用灵识一探,眉心皱紧:“竟是半点灵力不剩。” “大夫,她怎么样?”平青云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医修松开她的手:“肋骨大半被勒断,碎得有点厉害,还有碎骨刺中内脏,我还从未见过灵力干涸到这种极致地步的修士,再晚来一会,她金丹就要裂了。” 平青云小心翼翼问:“……能活吗?” 医修无语:“死不了,刚刚喂了化春丹,就是要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