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暗地松了口气,面露假笑地向他道谢:“多谢大师兄,其实,我觉得狗蛋这名字挺好听的。”
江羽寒微笑不语,一脸讳莫如深。
李悦早已听得想要赶人:“你们要叙旧麻烦到外面去,正事到底还查不查了?”
江羽寒微微一笑:“那在李师弟看来如何?”
李悦颇有不耐烦:“这明显是魔族蓄意破坏,很有可能是真武殿那个魔人。”
月星阑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问云迟:“受伤的人怎么说的?”
云迟答:“据说当时只见一阵黑雾袭来,他只看见一个长长的身影闪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个?确定吗?”月星阑皱起眉头。
“应该没错。因为随后我们的人发现异样,一帮人冲进来时也只看见一道黑影消失。”
月星阑摇摇头,她心里奇怪,明明在现场发现好几个魔族的气息,为何只见一个?百思不得解间,却见江羽寒向旁边绿植走去。
只见他俯身蹲了下去,在盆植的花叶间细细察看,还伸出手来翻翻拣拣,最后从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出了一个缺了角的瓶子。
这个瓶子黄铜质地,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面领口处还刻有浴火凤凰标志的封印。
“这是什么?”众人都很好奇。
江羽寒拿起来仔细端详:“这缺口很新鲜,像是这两天才弄掉的。而且看样子也不是我们明霄宗的东西,倒是像是……”
江羽寒转过头来,一双深潭似的幽黑眼珠望向众人:“最近灵姝苑有什么人来过吗?”
月星阑心里突然豁然开朗。
她看向江羽寒,对方果然望了她一眼,二人心有灵犀。
云迟回想了一下:“除了负责日常看护的弟子之外,还有掌门、林副掌门、洛姑娘一行人、还有刘锦蓉师姐和李悦师兄。”
江羽寒看向李悦,李悦十分不爽:“看我干什么,我是陪刘师妹来找碧心草的。她的脚在雪洞里受伤了,需要医治。”
月星阑托腮沉思:“如果刘师姐排除,洛姑娘又需地宝草治病,也没有毁掉它的理由——那除此之外就剩下掌门和副掌门了。”
李悦毛了:“月星阑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师父可疑罗?”
月星阑笑嘻嘻地回嘴:“我啥都没说呢,你这么激动,莫不是要不打自招?”
眼看李悦被激得要动手,云迟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林师叔人品贵重,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月师妹只是在排除嫌疑罢了。”
“既然不是自己门派的人干的,那就是外门派或者魔族的人干的。”
大家一时间议论纷纷。
江羽寒见呆下去再无意义,便吩咐自己的人离开,把异姝苑留给了李悦察看。
他们一行人从异姝苑出来,正好迎面遇上洛雨心一行人。
洛雨心神色匆匆,俏脸上挂着薄汗,一见到江羽寒立刻红了眼圈:“寒哥哥,听说地宝草被毁,可真有此事?”
江羽寒默了下,点点头。
洛雨心难以置信,眼泪夺眶而出:“那——”
江羽寒面露温柔神色,极力安慰道:“洛姑娘不要急,没有地宝草,我们还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洛雨心看了一眼月星阑,欲言又止。
月星阑现已知晓洛雨心与江羽寒之间的利害关系,她不能再造次,马上很有眼色地微笑:“既如此,那你们聊,刘师姐的脚受伤了,我去看看她。”
江羽寒瞟了她一眼:“你师姐身体娇弱,这几日你作为师妹就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不可懈惫,知道吗?”
月星阑心领神会,点头答应。
她刚抬脚要走,却突然停下来面露难色。
洛雨心有点沉不住气,问:“怎么了?”
月星阑转过身来笑得有点无赖:“我不会御剑呐,可以麻烦大师兄找个人送我吗?”
江羽寒无语,随手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扔给她:“拿着这个。”
月星阑伸手接住,只见这剑呈银白色,剑穗是冰蚕丝所织,轻轻一晃便流淌出如月光般丝滑的冷光,剑鞘上细细镶着数粒珍贵宝石,如江羽寒其人,低调华丽却不显俗气。
江羽寒道:“此剑名叫冷心,它灵气充足,正好先借给你用。御剑讲究平稳,以自己的真气操控剑器时,剑与气必须达到绝对的合一。真气想要源源不断地维持剑身,且要凌空高速载人,必须将气聚焦凝实,才足够托起人的重量。”他随即念了一套口诀要月星阑背下,下令:“试试将它从地面抬起来。”
驭物月星阑早已运用得炉火纯青,只见她轻轻勾了勾手指,那剑立刻嗡地一声轻鸣,从地上飞起来。
洛雨心一下子变了脸色。
对于没有认主的死物驭物倒是平常,但是对于已经认主的灵剑,想要让它听话,这可绝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这是江羽寒的剑。
这代表了什么?
江羽寒倒是见怪不怪,继续道:“默念口诀,稳定住气后,试试将脚站上去。”
月星阑不慌不忙,依言行事,只见她矮小的身子站上雪亮的剑身,起初还有些摇晃,随后便稳定了下来。她得意洋洋地欢呼一声:“懂啦,那我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人便如一道闪电般一溜烟地不见了,留下现场的几人张着嘴目瞪口呆地望着天上消失不见的黑点,半天后洛雨心怔怔地问:“月姑娘以前学过御剑吗?”
江羽寒摇摇头:“据我所知,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