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物?”
云娘摸着脖子忙点头不迭。
她开着额上妖眼帮月星阑查验周身,一无所获,又跟着到了她的住处,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查出了罪魁祸首。
“是这个。”
月星阑面上平静无波地把东西接过,眼睛直盯着那枚江羽寒给她的进阶玉简。
此物通体温润,色泽上佳,是外人求之不得的宗内秘笈,谁会想到竟然是一个陷阱呢?
她想起自己拿到玉简后当晚做的关于玄凌的那个梦,不得不说,猫妖说得很有道理。
“姑奶奶,这东西是谁送的?要不要奴家帮你查一查谁动的手脚?”
听到云娘的提议,月星阑手上微微用力,一把捏碎了玉简,她将粉末状的玉简丢掉,轻飘飘地道:“不用了。我自有数。”
可能是江羽寒。
云娘心底无比怀疑。联想到江羽寒曾托她查证的那个神族标志,再加上这小姑娘异常的血液特质,这不难猜到。
但她不会把事情透露给月星阑。
而月星阑更是不会把自己的事多说一个字给她。
月星阑转头对云娘道:“看在玉简的事上,今天可以饶你一命。”
云娘大喜过望,忙道谢打算开溜,却听身后人叫住她:“慢着。”
月星阑汇集着灵力的手指一转,只见云娘头上的簪子自动飞了出来,那银色的尖端冲着猫妖的额心一刺,云娘只觉眉间剧痛,鲜血如珠子般冒出,随后飞出来滴溜溜地在半空中滚动着遁入月星阑的手中。月星阑心中默念咒语,将它隐入自己掌心,稍许时刻后,在她掌心出现了一颗红痣。
慢慢地,云娘的全身腾起一股陌生热流,酸麻胀痛,如万蚁啮骨,她不由得呆了呆:“你居然会与妖族定血誓?你、你真是天界的人!”
月星阑看向她。
震惊之下云娘把心中的怀疑吐露了出来,她自知失言,讪讪不语。
月星阑不置可否,转而冷冷道:“你既识血誓,从此就不要对我耍什么花招。我的条件有二条:一是不能将我的一切信息以任何形式透露给任何人,二是对我的要求不能拒绝。如若违背,血誓的代价你是清楚的。”
这是默认了?
云娘心里暗忖,对于天界下凡之人,她一个猫妖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她强忍着气低下头:“奴家明白。”
另一边,潭溪院里已乱成一团。
惊叫哭喊声、物什碎裂声在阁楼里响成一片。数个侍女神色慌张地从厢房里奔出来,六神无主地看着身后珠帘晃动的门内,捂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怪、怪物!。。。”
洛剑遥一脚跨入院中,看见呆立在院中的众人,忙冲入厢房内。
进屋内,触目可见的一片狼籍。一团巨大的黑影冒着寒意隐在歪倒的屏风后,看似女子,却扭曲成非人的角度。狭缝的日光白晃晃地打在地板上,灰尘腾起,照出两条人腿正在无力地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响声。
洛剑遥急忙上前试探着喊了一声:“心儿,住手!”
没有人回答。
只有角落里发出沙沙的声响,愈加刺耳。
洛剑遥急忙走到屏风前,伸出手正打算推开。
“哧——”突然间一阵劲风正对着他面目袭来。
洛剑遥心中一惊,偏头闪过。
一个侍女的身体猛地砸过来,撞在墙上昏迷不醒。
随后一阵杂物如雨般袭来,洛剑遥挥手震开,急忙跨步上前想捉住身后试图躲藏的黑影:“停下!心儿!我是哥哥!”
“哥哥。。。”
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响起,一堆散乱的蓬发从屏风后面胆怯地冒出来。
洛剑遥终于看清了眼前景象,他颤抖着双手,似乎是想将妹妹的身体搂住。
可是,他做不到。
面前的人,也许已经称不上是人了,是一滩长满蛇状鳞片般的怪肉在地板上蠕动着,在烂肉般的顶部,有一颗长着杂乱毛发的头,原本貌美如花的脸已经垮成了一团,隐藏在了那堆肉之中,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看到洛剑遥走近,她努力想撑起身将自己立起来,然而也只是上半身挤出一坨怪异的轮廓,象一条扭曲翻滚着的蛇。
“心儿,你受苦了!”
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发生了,洛剑遥眼含热泪只得将她的身体捧住。
“哥哥,我好怕。。。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了。。。”洛雨心吃力地抬起头来,露出那双竖向纹路的蛇曈。
“我快受不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中这么恐怖的毒,哥哥,哥哥你救救我。。。我的全身都好痛,我的心也好灼热。。感觉,我就要变成怪物了。。”
洛剑遥伸出手,将最后一粒用地宝草制成的丹药喂进妹妹的嘴里,尝试用灵力平息她体内波动的毒性:“别怕,心儿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洛雨心瞪着碧绿的蛇曈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眼角滴下热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