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这些年来邀请各派少年来此的真正目的。若是能挑选出一两位资质不凡之人,纳入天门门下,将来飞升成功,这天底下的修仙之人必定蜂拥而至,我天门才能长盛不衰地屹立于修真界。遥儿,作为天门的继承人,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
洛剑遥心慢慢沉下去,听父亲最后下令道:“我见昨日那孩子的剑掉入了魔阵阵眼,这柄秋霜剑,诡形灵巧,锋芒逼人,正适合女子使用——你拿去给她吧。 ”
“……是。”洛剑遥听到自己轻声回答。
此时的月星阑对自己成为天门派的目标一事还毫无察觉,她正在房里对着江羽寒一通抱怨。
“大师兄,你干嘛要召唤出太一戒来帮我啊……”
月星阑望着江羽寒,一脸痛心疾首地扣了扣桌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武力对决,生死由命?你动用仙家的东西来助我,这等于在众目睽睽下作弊。搞得我面子都丢光了好嘛!”
江羽寒听了,不动所动地低头喝茶:“不是你说的,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管用什么方式,使用什么伎俩吗?”
这是她与江羽寒初识时说过的话。
月星阑一噎。
她无法明说他的参与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只有强行嘴硬:“可这太一戒并非我的东西,我是要用自己的实力打赢对方,而不是借助旁人的力量!”
江羽寒嘴角一弯,反诘:“那个丘鹏不是也用了魔族的力量吗?你用仙族力量只能说半斤八两。再说认清形势,识物善用也是一大本事——你脑子怎么变得越来越来迂腐了?”
月星阑听着他揶揄的话,郁闷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是了,玄凝前世就是这样。
总是担心他的安危,不顾一切地保护身为魔族的他。
但那种母鸡护雏似的保护,严丝合缝,一度让他有窒息之感。
可他是魔界呼风唤雨的君主,不是天界豢养的小白兔。这样的娇养,不断地矮化自我,瓦解心志,让他不能接受。可前世的玄凝异常固执,最终也只得他来让步。
而这世的他就更难搞了,不但五感敏锐,还多了项毒舌的技能,这让月星阑更加头大。
“大师兄——”
江羽寒有些不悦地打断她:“我是还你在莲神剑阵中替我挡剑的人情罢了。你若不喜,下次我不再插手就是。”
就完,他扬了扬手,太一戒自动从月星阑手指上脱落,飞回江羽寒手中。
月星阑见他有些不悦,刚才的气焰顿时下去了一半。
她转了转眼珠,面露笑容,想要缓和气氛:“大师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懂你是担心我的安危——”
“没有——”江羽寒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我只是怕你决斗输了,丢我们明霄宗的脸。”
“好好好~~”月星阑立马狗腿地点头附和,“是我自己不争气,害得大师兄你担心。下次一定不会了,好吧。”
江羽寒听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摩挲着袖中的手指,突然道:“月师妹——”
这拉长的语调让月星阑听了头皮发麻,预感下面的话有些不妙。
“我们在前世,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到江羽寒轻飘飘的发问,月星阑一噎。
她弯起一丝勉强的笑:“抱歉,我不能说。”
“是情侣?”
“不是的!”月星阑回答得斩钉截铁。
前世的玄凝品性高洁,温柔善良,对他来说亦师亦友亦父。
若说用男女之情来形容,月星阑只会觉得亵渎。
江羽寒长舒了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晦暗的光:“也是,听说天界禁止男女情爱,你若真是这样可是犯了大禁。”
“再说天界之人循规蹈矩,断情绝爱,想来,你也不敢对前世的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丝丝不悦从心底冒出头来。
月星阑明白这是江羽寒的讽刺,她按捺住性子没有开口。
江羽寒细细观察她的表情,看她强忍情绪,嘴角不由弯起一丝冷笑。
他伸出手来,猛地攀住月星阑的脖子,将她拉向直面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地道:“记住——现在的我,只是明霄宗的江羽寒,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也不是别人的替身。明白吗?”
月星阑听完,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