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收遗产发财死相公,天大好事一桩。
但幸好江浔之没有疯到那个程度,他已经承诺那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是给她的补偿,而她的嫁妆也是她自己的。许熹言当然开开心心地接受啦。
其实许熹言没有彻底反抗,也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浔之的脸,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会被江浔之的美色吸引到,毕竟他那张脸的确恍若天人。
仔细算下来,其实许熹言是不亏的。但她才不说呢。
前厅。
江浔之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日过来不会见到许熹言,但是还是有点失落。他本以为许熹言的回礼是她随便指使丫鬟或者绣娘做的,但听到怜香传消息过来说姑娘有亲手绣一只飞鹤时,那一瞬间心花怒放,异常欢喜。
至少她和他一样,是期待这场婚事顺利圆满地完成的。
今日过来订亲,须要吉时从男方家出发,在吉时从女方家归。眼下他已经陪许伯父在厅堂坐了近两个时辰。
两人从诗词歌赋到经史子集,滔滔不绝,许父也对江浔之刷新了印象,江浔之在朝中有“侫臣”的名声,这对于许父这一类清流名臣是不能忍的,可今日一交谈才发现,江浔之完全是一个大好青年,温柔谦逊,和平公正,彬彬有礼。
让人难以想象将他和那个手握大权、玩弄权柄的内阁首辅联系在一起。许父恨不得再拉着他大谈个一天一夜,可惜吉时已到。
怜香和惜月已经提着红木箱子来到前厅,将它交到了临墨。
江浔之起身向许父请辞,许父只好依依不舍地将江浔之送到门口,遥望江浔之一行人的马车驶远了。
许父转过身,叹道:“可惜没能早点相交……”
他没有意识到,他的心已经偏到没边了。
马车上,江浔之打开红木箱子,将放在最上面的荷包拿起来端详。墨绿色的布料,触感绸密光滑,此面料在京城不常见,约莫是江南扬州地带的。
许熹言的母舅家就在扬州,约莫是听闻了他们二人的婚事,派人送礼前来道贺。
荷包上面绣着一只偏瘦的白鸭,原谅江浔之的用词,实在是不像白鹤,针脚略显粗糙,可以看出此人并不精于此技艺,可即使如此,江浔之依旧爱不释手,格外珍惜。
除了荷包,剩下的衣物他都看了一遍。衣袍的袖口处、鞋面处、帕子边,全都绣了一只白鸭,而且形状大小还略微不同,有几只偏胖的估计是刚开始用来练手,稍瘦一些的估计是绣工娴熟后改良过的。
江浔之可以想象出她当时是如何一笔一笔勾勒出这些白鸭的,他的指尖摩挲着布料上的白鸭,眼中一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