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排挤的一部分人,被分配到的位置也距离中军较远,好巧不巧那神王无惧一直在勐敲防护阵的中心,他们这些离阵中较远的人反而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所以才说要赶紧跑啊,一个神王被景国拉走了,另一个神王去追乌托邦去了,这时候还不跑,等什么呢?”陈骁焦急道。 “大帅说帝都会有人来救,天武帝陛下亲自带着人来,你信吗?”袁路依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陈骁一个问题。 “来个屁,两个多小时才来,来给我们收尸吗?”陈骁没好气道,顺便拍了一下武协的头,这小子大概是觉得他侮辱了天武帝,正气愤地看着他。 “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是你觉得他们会来吗?” 袁路的问题让陈骁陷入了沉默,他似乎是认真想了十几秒,然后才答道,“如果是天武帝陛下的话,他应该会来吧?我师祖从前跟我讲过许多他老人家的故事,天武帝陛下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他的追随者。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你也说这大阵已经撑不下去了,这才一刻钟!况且我们不跑别人也是要跑的,跑得慢了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袁路抬起手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的手上全是被阵法反噬震出来的血,成了真正的血手。 “我是在想,是不是只有我们武国人才会这样。我听说过上一次龙川城之战的时候,夏无疆麾下的六军,好几部都成建制地打没了,却几乎没有人逃离和投降的。 乌托邦人就更不用说,我有一位至交好友参加过对乌托邦的那场战争,他亲眼看到过乌托邦的超凡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帮别人挡下致命一击,替别人去死。” 陈骁瞬间明白了袁路的想法,这家伙肯定是被小武传染了! 你清醒一点,你是多么艰难才修行到了超凡境界,你已经站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但只要你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你我超凡绝世,总是被誉为是为修道而生之人,但我们又该为何而死呢?” 袁路看着南边的天空,他似乎能看到有武国的修士已经飞过了阳关,正在朝这边过来,西边的天空也出现了数十个光点,那显然是乌托邦和武国修士组成的团建队伍。 “你疯了!好好的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死呢?!”陈骁惊恐地看着袁路,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朋友似的,你特么的那么怂那么怕死的一个人,你在说什么啊? “况且这有什么意义!你我都只是平平无奇的超凡,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事!” “陈骁,这很有意义。”袁路用元气凝练出水行的术法,洗净了自己的手。 “乌托邦统计过,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人族,总共就只有一千多位超凡。 当我被叫做血手的时候,我是超凡至尊,我是这个世界人族最顶尖力量的千分之一,我能让我们赢的几率,变得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当我被叫做袁路的时候,我是一个人。我可不想在我死的那天,回想到在神王降临的这一天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和这个世界上勇敢又有能力的人族一起,让这狗屁神王看看她眼中的蝼蚁的力量。” 他洗净了手,又重新按到了阵法上,低着头继续言语,似乎是在跟陈骁说,又好像是说给自己, “和人比斗厮杀不敌,我会逃,宗门被火并清灭,我会逃,如果今天之前武国在景国面前露了败相,我也会逃。但这是关系到人族命运的战争。” “神是要吃人的,如果人族输了的话,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 余欢的一剑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裂缝中的那只手松开的短短一点时间里,那道裂缝明显缩小了许多,相比它原来的大小,大约缩小了三分之一,这样明显的变化在赤红色的夜空中根本隐藏不住。 这说明了以神族目前的力量,要强行对抗秩序定下的规则也非常吃力。 除了裂缝缩小之外,还有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变化就是,神王无恨回援了。 这位执掌御之道的神王果断地放弃了被她追杀的赵无涯以及在一旁骚扰她的其他修士,飞快地赶回了裂缝附近,这些弱小的人族似乎已经掌握了空间的奥秘,方才赵无涯的闪现和余欢的迟尺天涯都说明了这一点。 人族比她们记忆中的样子要强了太多,在她们散布了大量神修功法误导的情况下,还是有人突破到了衍道境,有人掌握了空间的奥秘,还有人掌握了强大无匹的剑意...甚至他们还变得有些团结。 果然时间已经不再站在神族这边了。 她和兄长无惧对视了一眼便完成了神念的交流,绝不能放任人族再这样发展下去,尤其是那个执掌命运的人族,绝对不能把他放跑了! 于是她便守在了裂缝边上,一边防备可能出现的人族修士偷袭,一边用磅礴的元气结成一支支长矛,远远的钉向从武军阵法中试图逃离的修士。 而无惧也放弃了对余欢的追索,转头继续朝着武军的阵法勐攻,执掌命运的人族就在这个乌龟壳下面,他死定了。 执掌命运的陆川正在驭风疾行,勐的打了个喷嚏,今夜的风儿真是有些喧嚣啊。 刘明江通过分身和本尊之间的联系,把现场的情况同时跟陆川和宁轻侯等人做了分享,乌托邦的三拨人通过一分为三的刘明江做中转沟通,一边战斗一边又像是在开会。 现场的情况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改变战局的机会只有两个,一是突破神王无恨的守护,想办法把空中的裂缝通道关掉,二是撑过两个小时,等到乌托邦和武国的援军大部队赶到。 陆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不就是,劣势局拖后期和偷家拆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