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自下而上，绵延不绝的亘古涯刹那间白雾冲天，大雾瞬间席卷周遭天地，就连天上云海似乎也变了路数，搅成一团，混乱如麻，零零星星，再遮不住天上圣光。
上面的不知发生了何事，乱做一团。
“咳咳……”
“大王快跑”
“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救命啊…涯要塌了”
小妖们乌泱泱地向外逃命，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赤炼王青筋暴起“滚回来，给本王看住了，今日敢有脱逃者，扒蛇皮，取蛇骨，丢入炼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他阴沉着脸，不退反进“本王倒要看看一个废物能搞出多大的动静。”
蛇族长者原地未动，几乎成了一个活的雕塑，斑驳的脸上老泪纵横，见到今日这般堪比尊者得道飞升的奇观——亘古法阵被破。
此生也算能瞑目了。
而此时的萧斋吾觉得他莫么是血快要流干了。
浑身像血水浸泡过一样，即便玄衣墨氅，也遮不住一团比一团更深的颜色。
更要命的是，他一手拽着在涯底破冰而出时就昏迷不醒的人，一手抓着插入涯体的剑柄。
愈用力，鲜血愈多，顺着他的伤口，他的身体，汇成一条，一股接一股往下流。
没错，叫那瓷娃娃动作快，她还真是快，两眼一闭，直直就倒下了。
轰然中，哐当两声，倒下的还有她那把几乎同寒冰融为一体的剑。
萧斋吾认命地将人单手抱起又拿起她的剑，在涯底彻底变为废墟之前运力而上。
只是，或许遇见一件稀罕事将他的运气用光了，乘力而上，分明还是寒地，而不知是阵外的时间不同于阵中还是云槐铁了心当做没看见，蛇王一族依旧守在原地。
别无他法，他只好趁着大雾弥漫，蛇族恐慌之际，又退回涯中，以剑做力，以涯遮避。
现在唯二两种办法，
瓷娃娃醒了，赢了蛇王。
又或是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有人来救。
前一种，瓷娃娃睡得很安详。
后一种，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应该是没有这种前提了，便是蛇族一族不肯往下看看，又或是集体瞎了眼，到那时，他也该流成一具干尸了。
萧斋吾十分有兴趣地想着自己该是怎样一种死法。
至于他自己与蛇王大战几百回合，大杀四方，破了这僵局。
他还真想过，可惜进了一回涯，丢了大半条命，就算他着实想再将力量凝聚一回，也没这气力了。
“人皇，无论你是否上了这涯，今日难逃一死，本王有心给你个机会体面些，你最好乖乖识趣……”赤炼王试探地往前走进，白雾逐渐消散，他也越发警惕。
亘古法阵，人人知晓其中危险。
叫嚣声着实刺耳，萧斋吾眉头紧锁，强忍住厌恶，只恨自己没能多生几只手，好捂住双耳。
他向下瞥了几眼，果不其然，刚刚睡得安详的瓷娃娃也嫌恶地撇了撇嘴，这发现叫他谷底的心情好上几分。
上面不依不饶，声势浩大
“我们大王叫你滚上来”
“对……”
“大王威武…”
萧斋吾用力提了提手中的人，咬紧了牙关，。
赤炼王一步步逼近，心中狐疑，他半分不信一介废人也能破了这千古法阵，可涯下动静实在可怖。
莫不成是那人皇触动法阵，被永远冰封于涯底了？可魂石未灭，他的魂魄显然未被用来滋养大地。
赤炼王站在涯边，周围小妖也一圈圈围了上来。
他附身去探，立即就有小妖将他拉回来“大王，使不得啊。”
“那你们便给本王好好看”言罢，他一掌将那小妖打了出去。
顷刻，周遭鸦雀无声，只剩那落入涯中的小妖大喊“救命”，一声声惨叫回荡在涯中，再无声息。
萧斋吾见这变故，实在想不通蛇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如何坐上王座的。
拉着整个蛇族公然违背人妖盟约不说，此刻还能堂而皇之，毫无顾及杀死族人。
如他般信誓旦旦，还只会在涯上叫嚣，蠢货一个。
各小妖颤抖着，敢怒不敢言。
长者重重叹气，失望透顶，蛇族元气大伤，留下的小妖贪生怕死，一个不如一个。
原以为跟着这位实力超群的蛇王能重振蛇族，即使他再暴虐，也能成为新一届妖王后，庇佑我族。
可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没有族人，更是头脑简单，不计后果。
祸事！祸事！
赤炼王气红眼，毫无克制的威压散发出来，让萧斋吾硬生生又呕出一口血。
“都给本王好好看着，再过一炷香，若人还没出来，就在整个亘古涯设下法阵，取神耀之力！”
时间一点点流失，萧斋吾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他的右手差点要握不住剑柄，屈膝借力，才堪堪稳住身形。
云槐这些人。
转念又一想，蠢蛇也如此有恃无恐，大把大把的时间等，莫不是也在云槐掀起了一场风雨。
没等他理清楚，涯上慌张的叫声响起“大王！大王，涯壁上好像挂着一团黑影。”
赤炼王喜出望外，旋即化出原型，轰然一声，一条通体深绿，印着花纹，长达数十米的巨蟒赫然出现在高涯之上。
赤炼王顾不得这么多了，今日一战，不成功便成仁，成了，登上尊者，妖王之位指日可待！
巨大的蛇头吐着殷红的舌芯，他将半个蛇身往涯壁下探，再无妖劝他。
很快，赤炼王就发现了悬挂在涯壁的萧斋吾。
萧斋吾嫌恶地看着出现的巨型蛇头，实在丑陋如斯，他将手中的人不动声色往后藏了藏。
赤炼王阴笑着，蛇眼幽绿，像看见了一顿可以饱餐的美食般“人皇，可叫本王好找，死到临头，还想着做会儿护花使者。”
“丑陋的东西，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