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明晃晃的灯光，照亮每一个角落。
在阵阵嘈杂声和快门中，穆野摸不到头脑的接过麦克风，看着苑妫匆忙下台。
楞着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处理台上的烂摊子：“抱歉苑妫有事要处理，余下的内容，由我接替。”
许久之后，才不舍得将目光从苑妫身上收回。
苑妫从来都是镇定自若，哪怕是选择的项目，实在匪夷所思，他都坐立难安，她也从未乱过阵脚。
但今天她突如其来的无措，不管不顾的离开，让穆野感到不安。
采访之余，时不时将目光追随到苑妫身上，随即看到了她和一陌生男人的纠葛场面，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说不上有多痛，但扯得难受。
这次采访是在峰会开始之前安排的，所以时间不长。
穆野简单的回复了媒体人几个问题，在峰会开始前十几分钟结束，大步流星的向苑妫走去。
苑妫沉侵在宋陶的话里，扶着额头，回忆着当晚的情形，实在没想到，那晚她骂的竟是他。
喝酒真是误事。
迅速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从未改变过的脸，眉头蹙起。
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她。
但又结合之前的经历，突然松了口气。
现在这个世界，虽与真实世界相似，但也不同，时间不同、场景不同、就连人物也不同，它是错乱的，没有固定定义。
错乱到，每一次醒来都会在不同的地方、遇见不同的人，有好有坏，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没有她最恨的纪砚辞，以至于她刚刚见纪砚辞时，才会如此诧异。
一样的脸，一样的名字，只是，印象中的纪砚辞没有这般冷漠疏离，但苑妫知道她没有认错。
纪砚辞，苑妫曾经最爱的男人，但也是他将她推入深渊，陷入了永远无法走出去的困境。
遇见他这一刻，苑妫清楚地发现，时间没有将她对他的恨意冲淡半分，但却让她可以从容的面对。
“要入席了，刚刚什么情况？”
穆野的话，将苑妫从尘封的记忆中拉了出来。
苑妫不知该如何回答，低着头思考，宋陶突然开口：“嗨，打脸呗！”
“？”穆野一脸不明。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小鬼不扒坟，苑妫不主动”宋陶毫不留情的给好姐妹拆台，“这不，就刚刚，舔着脸追在人家身后表白呢。”
没人发现，穆野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又迅速恢复正常。
苑妫极力否认，想堵住宋陶的嘴。
宋陶身体一侧，迅速避开，又调侃道：“穆总，你可能不知道苑妫有多勇，前天晚上，刚骂完人家是狗，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
苑妫也不生气。
“……”
“你还有脸说，你知道是他，怎么不说一声，还在一旁吃瓜？”苑妫说，“白喜欢你了。”
“……”宋陶委屈，“我也想啊，这不是也怕被认出来吗？谁知道你这么勇，直接生扑！”
“还连原则都不要了，怎么？鬼来扒坟了？”
穆野大概明白了情况，懒得理两个女孩子打闹，况且听着也不怎么舒服，所以准备回到座位。
临走前，苑妫开口，虽知道是玩笑话，但心里还是紧了一下。
苑妫似是惩罚的揉着宋陶的头，“他为何不能是那只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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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野坐在座位上，满脑子都是苑妫刚刚那句话。
——“他为何不能是那只鬼呢！”
听起来是玩笑话，但是结合起她以往的习惯，总觉得，这并不完全是玩笑。
可，却也不知问题在哪！
峰会开始前，苑妫也坐了过来。
托穆野的福，坐在了最显眼的第一排。
这样的峰会苑妫不是第一次参加，第一排倒是第一次坐，坐在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不是业界大拿前辈，就是表现极为出色，为业界带来不可磨灭功绩的年轻人。
比如穆野，在整个人融投领域地位非凡，首屈一指的存在。
当然也不缺乏，向她一样蹭关系进来的混子。
峰会开始在即，苑妫身边的空位还没有人坐过来，估计是不会来了，坐这的哪个不是动辄上千万甚至上亿的大项目，一时走不开也正常，苑妫也没理会，没人坐更好。
“苑妫。”穆野侧过身突然开口。
“嗯？”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穆野没直说，但苑妫明白他说的是谁。
“不认识。”
她没有撒谎，现在除了试探出了他的名字还叫纪砚辞，对他过往的一切一无所知，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很多东西东都发生了变化。
“那你……”穆野有些难以启齿，“那你，喜欢他？”
“……”苑妫看着穆野，沉默了几秒。
他从未关心过她情感方面的事，哪怕她同时与三个男人约会，也只是不冷不热的说：“女孩子家家这样对名声不好。”只是为了安全着想，只要有宋陶或者他的人跟着，也不会多问或多说什么。
不过今天却反常的紧。
“你以前不问的！”
“以前我觉得你有分寸，但现在，你失了原则。”穆野注视着苑妫，眼神强势，似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苑妫冷笑，“喜欢他，我是有受虐倾向吗？”
穆野盯着苑妫，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正想示意她继续说，只见苑妫身侧依次坐下两个人。
眸色顿时沉了下去，一个是刚刚苑妫与其搭讪的，另一个也有些眼熟，好像和他一样，经常出现在娱乐新闻版面上。
苑妫见穆野神色不对，随着他的视线转身，可还未等扭过头，就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制止住了。
“哦？”穆野勾了勾唇，“怎么讲？”
苑妫想了想，眼神里恨意蔓延，声音冷到能穿透人的胸膛，刺破血管，凝住血液，“就是莫名的想把他推入云端，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