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凛冽的寒风吹开了长生殿的大门,轻浅一抖,机灵的眼球一转,立刻恍然大悟——不会是……
唐默温柔地看了看轻浅,只此一眼,就不知道会有多少少女嫉恨她了,“让情郡主为我与轻浅的婚事操劳如何?”
“婚事?!”乜也怔住,怎么的,轮不到我了?原来大家都和我一眼慧眼识珠啊!
“婚事?”韩恕一惊,看向唐默,见他器宇不凡,温润如玉,不由低头思忖起来。
“婚事?!”笛邃拼命地揉了揉眼睛,看看唐默,看看轻浅,又偷偷瞄向云趣。
云趣则无事一身轻地倒头醉着,笛邃焦急地在下面用手推了推他,可他仍旧不为所动。
不应该呀!宫主为了沐轻浅命都不要了,现在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嫁做□□?怎么可能!他可是云趣啊!笛邃甚至开始怀疑云趣真的醉过去了。
对面的墨恋看向俯身不起的云趣,面无表情。
“婚,婚事?”商点点呆住,说话也开始结巴,手中的樱桃滑落,一路滚到了笛邃桌前。笛邃一挥墨绿长袍,樱桃便到了手中,他向商点点示意一下,擦了擦,放进嘴里。商点点眨眨眼,不解风情地感到莫名其妙。
水淡泊意外地眨眨眼,看向国师卞礼,谁知卞国师正吃得香喷喷,不由汗然。
谷阡阡与谷陌对视,纷纷摇了摇头。谷隐只是喝酒,偶尔抬头看一看那副“雪.殇”。
郁枫似乎早有所料,闷头喝着酒;郁明扇微微不悦地蹙着眉,他这个当爹爹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那么红果果的心事。
商傕略一思考,笑道,“此话怎讲?”
唐默笑容温暖地望着轻浅,仿佛在看自己一生珍贵的宝物,“在下与轻浅早已两情相悦,相许陪伴。原本想在圣女选拔之后公布,但没想到今日出了如此多事,尤其情郡主还曾是轻浅的儿时知己。所以,由情郡主代表轻浅一方的家人,来筹办婚事,既满足了轻浅对亲人的渴望,而婚事繁杂,情郡主势必操劳,也算是惩罚了她刚刚无意的拖延之错。鹿鸣帝意下如何?”
鹿鸣帝轻抚胡须,双眼透漏着赞许。如此一来,这大罪人的麻烦差事就真的可以两全其美地解决了,而且——商傕望向唐鹤黔,他正勾着嘴角点头。而一旁的唐宓则面色阴沉,仿佛笼罩着一团黑气。
“国师意下如何?”商傕尝试询问天下最尊贵的人,谁知这老头子吃得正欢,根本没听到。
水淡泊咳了咳,国师仍旧只是吃,笑目难掩。水淡泊无奈地拦下他的筷子,轻声道,“国师,鹿鸣帝在问您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卞国师一脸无辜地怔了怔,“与老夫何干?”
鹿鸣帝微微丢脸地轻咳,摆手道,“韩大将军呢?”
韩恕自思忖中恢复过来,轻笑道,“自然是极好的。老夫不曾想到如此变故,如今细想,若轻浅与唐公子真心相爱,结为连理,那这样惩戒小女老夫自然毫无怨言。”此话颇有深意,韩将军毕竟是过来人,想得多一些,你唐默一家之言不作数的,得看看轻浅的意思。
于是乎,众人望向蹙眉发呆的轻浅。
偶都卡机?轻浅有些头痛地扶额,唐默是很好,可,可这一切也太突然了!刚刚得知叶自吟的真实身份,自己身上骤然有了婚约,如今可如何是好……
轻浅脑袋里有些混沌,闪过唐默与自己误打误撞相识的经历,意外的接触,甜蜜的糖葫芦;又闪过叶自吟孤傲的神情,冷漠地看着自己,摸摸身上他送的“月影浮萍”,轻浅抿抿嘴;最奇怪的是为何还闪出了那个白衣扇子控?!
轻浅双眸闪烁不定,唐默则一直淡笑守候,不骄不躁,胸有成竹。
“不可以!”
一阵狂风卷着雪刮进来,众人眯起双眼,难以看清门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