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恋!”天空飞过一抹疲惫的墨绿色,超过笛邃的候鸟们不屑地回头瞥了瞥他。
已经几个时辰了,墨恋的速度丝毫不减,连笛邃跟着都有些吃力了。
是不是女人啊?笛邃喘着粗气,望向飞在自己前面的紫裙少女,不由摇头,自愧不如:算你狠。
墨恋原本面无表情地飞着,忽而眉头一蹙,手抚向胸口,速度也慢了下来。
笛邃见墨恋异样,加速来到她身边,抓住她手臂,“你别逞强,歇一歇再飞。否则你真的出了事情,谁为宫主取药?我可是不懂医术的,你别指望我。”
墨恋原本还要挣扎,可轻功已耗尽她的内力和体力,一时间被笛邃扯歪,身体随之倒入笛邃墨绿色的怀中。
“墨恋?”笛邃赶忙抱住昏倒的墨恋,向一片雪地落下。
“墨恋?墨恋?”刚落稳,笛邃便摇着怀中的墨恋,试图唤醒她。
墨恋的唇渐无血色,笛邃心中捉急又因自己真气亦不足而难以相助困扰,紧紧把墨恋用在怀中——
“墨恋,你不能死,虽然平日里你是个没有表情的冰山,可我也不能真的留你在这冰天雪地的山里啊。我们得一起去给宫主寻药,否则,否则他这么多年所承受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笛邃轻拍面冰冰的脸颊,“快醒醒,快醒醒。不为自己,也为了宫主。我知道,宫主在你心中的地位和在我心中的一样,我们看待他都比自己重要,所以我们不是只为自己活,更为了他啊。”
墨恋还是没有醒来,笛邃用最后一点力气将她整个人裹在自己怀中,一点也不接触雪地。
尽管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却不见看着她雪上加霜,这才是真男人。
“呼。呼。”笛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埋怨自己平时不听宫主的话而偷懒,现在体力不支,真是罪有应得。
“墨,墨恋,你,你,平时没看出,你还蛮沉的。下次再敢无视我,我就和墨冥,笛琛,吐槽你!”
“不错啊,还有心情想着吐槽。”身后一句嘲笑,声音沉稳,内力雄厚。
笛邃一顿,全身护住墨恋,眯眼道,“敢问高人是?”
“高人?非也非也,在下粗人是也。”身后传来爽快的应答,笛邃微微镇定,缓缓转过身——
“三师叔!”
笛邃热泪盈眶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三师叔!您真是救命的神仙啊!呜呜呜。”
原来,站在笛邃身后良久他都没有发现的高人,真是轻浅的二师父,南宫家族的老三,一身黑衣的南宫略。
南宫略吹吹胡子,“谁是你三师傅。”
笛邃怔怔,赶忙改口,“晚辈冒犯,随着宫主叫上了,实在无礼。战神前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晚辈在此叩拜。”说着就要磕头。
一听“战神”二字,南宫略双眼一下子有神了,满意地摸着胡子,微笑道,“免礼免礼,快起身吧。老夫一路跟着,也是累坏了,更何况你们这些晚辈。”
“您一直跟着我们?”笛邃边直起身子,边惊异不已,天,自己竟然丝毫未察觉到,不愧是战神。
“原本我在前面的,路上打水的时候听到你们在溪边的对话,于是就一路跟着你们喽。”南宫略一身黑袍在白雪皑皑间真真是黑白分明。
“放我下来。”冷冰冰的声音。
“嗯?”笛邃一惊,差点将张开眼的墨恋丢在地上,“你,你醒了?”
墨恋也不答,跳下笛邃的怀抱,理了理衣裙,俯身拜见南宫略,“晚辈墨恋,见过战神。”
笛邃看看墨恋,又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如梦初醒,“墨恋,你没事啊?”
南宫略眨眨眼,这才知道自己早已被墨恋发现,她佯装无力,实则在引自己出手,不由心中暗自后悔,面子上却又不能不应,“墨庄主有礼。”
墨恋却并不起身,反而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双腿陷入深深的积雪中,“墨恋斗胆,求战神前辈帮助晚辈二人取得幻莲,救少爷于危难。”
南宫略轻轻叹气,“老夫也正为此而趋幻雪山。墨庄主快快请起,云小子毕竟是老夫大哥的徒弟,辈分上还要叫老夫一声三师叔,另则二哥也嘱咐过自己,若云小子遭难,第一时间前往幻雪山取幻莲救命。所以,你大可放心。”
笛邃看着南宫略和墨恋你一句我一句,瞬间感觉自己弱爆了。
“可战神前辈是否知晓守护幻池的神兽——幻麒麟?”墨恋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南宫略神情忽而严肃,点头道,“老夫有所耳闻,当年幻雪山一战,听说韩将军率领的军队就是因为得罪了神兽,惨遭袭击而兵败如山倒。”
笛邃走到二人身边,“晚辈也对此神兽略有耳闻。据史料记载,当年鹿鸣和天诏在幻雪山一战,郁老将军久攻不下,便使诈派自己的士兵去玷污幻池之水,而后跑入天诏军营。此举惹得神兽大怒,冲入天诏营地,活生生咬死无数将士,韩老将军脸上的伤也是拜它所赐。”可算是插上话了。
三人默了默,墨恋忽而开口,“晚辈倒有一良策,只是需要战神前辈的配合。”
笛邃扯扯嘴角,没想到墨恋也是拍马屁的高手,左一个战神,右一个战神的。
“但说无妨。”南宫略抚胡点头。
墨恋和笛邃殊不知,比起他二人的急迫,南宫略心中的焦虑,只多不少。只是此中缘由,还未到让他们了解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