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小哥……小哥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星宙愁眉苦脸地躲避着轻浅的追击,蓝色的身影瞬息万变。
“不要不要,姐姐我还没打痛快!”轻浅拼命摇头,手里抓着糖葫芦,边吃边打两不误。
原本空旷的街上,开始慢慢簇拥起围观的人群,麻雀般叽叽喳喳。
“那是谁呀?谁呀?”
“这么好的轻功,还能是谁?”
“不错不错,江湖上只有一个人做得到。”
“女子是何许人也?如此泼辣简直有违女德!”
“太快了,看不清啊!慢—点!慢一点!”
……
啊!
随着一声呼救,蓝色身影坠入雪堆。
轻浅丢掉手中已吃光的糖葫芦竹签,踮脚轻跃,缓缓落在雪堆边,捂嘴憋笑。
“沐——轻——浅!”
良久,星宙顶着歪掉的五角小帽,呲牙咧嘴地捂着屁股爬了出来,满眼无辜,愤懑大叫。
吓得轻浅直接跳开,使劲眨了眨眼,“真的扎到啦?我,我以为你会躲开的……”
星宙痛苦地摊开手,带着哭腔,“你看!都出血了!太狠了吧你!”
其实,正常情况下,轻浅怎么可能会是星宙的对手,轻浅也心知肚明,所以才闹得毫不客气,只是星宙自那日为商点点催毒后内力大损,还未完全康复就又接连两日不眠不休地为云趣运功降温,此刻本就内力空乏,加之一直惦记云趣欠沐家的人命,对轻浅则更无心恋战。
轻浅大概猜到了部分原因,这一通发泄后心情也好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手了,不该拿糖葫芦签子戳你。”
“最新消息,星王府宙世子被女孩子戳穿了屁股!”人群中传来一声呐喊。
“喂!别……别瞎说!小哥我才没有!”星宙羞愤地朝着人群喊道。
“就是就是,哪里戳穿,只是出了一丢丢血而已。”轻浅赶忙帮腔。
听完轻浅的话,星宙几乎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你……”
轻浅眨眨眼,扶着星宙勉强站起,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放心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乱说乱写的,绝对不让你登上明天江湖日报的头版头条!”
“我……你……”星宙气得满脸通红,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这时,人群中又开始激烈讨论——
“我的天呐!那不是明天就要参加第二轮圣女选拔的沐家二小姐嘛!”
“她不是和唐家少爷订婚了嘛?怎么又招惹我们宙宙,坏女人!”
“什么唐家,是和叶家公子有婚约在身。”
“婚姻大事都不清不楚的狐狸精!”
“谁敢说沐小姐的不好就是和我们荣华街所有商贩为敌!”
……
“最新消息,沐二小姐沐轻浅踢破了宙世子的屁股!”
……
轻浅听着人声鼎沸,尴尬地笑,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粉和无良媒体?
“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轻浅拍了拍星宙颤抖的肩膀,“姐姐会补偿你的名誉损失的。”
说着,二人消失在雪地间。
唐门。
莲钰拦住刚刚回府的车队,“沐小姐呢?为何没有一同回来?”
车夫跳下马车作揖,“沐小姐吩咐,想在都城逛一逛,晚些便会回来,不必找她。”
莲钰面露急色,“小姐一个人出去也太不安全了。如今少爷卧病在床,这可如何是好。你们怎么不知道分出个人陪着小姐。”
车夫为难道,“小的想陪着,但沐小姐坚持自己走,不许小的跟着。”
莲钰无奈地叹气,看着如洗的天空摇了摇头。
星王府。
“来人呀!扶你们世子进去!”轻浅气喘吁吁地扶着星宙走进星王府,眼看都要走入内院了,也不见个人影。
这星宙看着不壮,可是不轻,把原本轻功就不过关的轻浅累得大喊求救。
“别喊了,星王府可比不了家大业大的唐门。”星宙单手扶正头上的帽子,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向别院,“在这里,请一切自便吧。”
轻浅看着星宙在厚厚雪地留下的脚印,抿抿嘴,环顾四周,自言自语,“的确是清简,除雪的人都没有,不过,没人监视的感觉也蛮好的。”
监视?星宙不由驻足转身,“唐兄怎么会找人监视你呢?”
轻浅莞尔一笑,慢慢走近星宙,“是啊,他怎么会呢……唐门主大概比较关心我吧。呵呵。”
星宙一脸呆萌的不解,歪头问,“唐鹤黔?监视他的未来儿媳妇?”
“诡异的逻辑吧?”轻浅忍住掐星宙卡通脸的冲动,双手背后,两个人边走边聊,“所以我不想呆在唐门了。”
一秒,两秒,三秒。
星宙眨眨眼,惊恐地瞪着轻浅,“你,你不会要来小哥府上住吧?”妈呀!又是墨庄主又是二师兄的,一府要死要活的病人,她住进来还怎么瞒啊。
轻浅努鼻子,“你这语气,难道还在为屁股记仇?姐姐我认错,马上给你诊治还不行嘛?”
星宙指着轻浅一脸无语,“你,你还是不是个女孩子家,怎么满口都是屁股屁股的。”
“不是屁股吗?我还扎了别的地方?脱裤子我看看。”轻浅一脸无辜,嘟着红润的小嘴,上前就要扒星宙的裤子。
星宙慌忙闪到房门口,扶着门框惊讶不已,“疯丫头!小哥的清誉差点被你毁了!”
轻浅低着头坏笑,抬头却是一本正经,天真无邪,“医者父母之心,父母看看你怕什么?你这孩子思想怎么那么不单纯。”
“你说谁不单纯,我……你说谁是孩子?!小哥可是比你大呢,好笑,竟然叫小哥孩子。”星宙忿忿不平。
轻浅忍不住笑起来,冻红的鼻尖犹如小鹿般可爱,晶莹剔透的双眸弯成了月牙的弧度,乌黑的发丝散落双肩,白貂披风在阳光下照耀下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