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列的吏部尚书詹徽,脸上微笑逐渐凝固。 一众大臣也是发懵。 皇太孙不按套路出牌啊? 怎么能不让御史说话呢? 作为当事人的叶希贤心中更慌。 心说我都背一晚上了,你不给个机会? 昨夜他都想好了,今日当众喷太孙,定要青史留名! 朱允熥这一句“叉出去”,叉碎了叶希贤的梦想。 立时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大汉将军上前,将叶希贤一左一右夹着架走。 叶希贤回头大叫:“皇太孙你忠奸难辩,为所欲为,以致被人下咒下毒!怎配做此一国储君?” 找死? 朱允熥眼睛一亮,声音冷酷:“将这不守君臣之道的乱臣贼子杖毙!” 杖毙? 那些言官御史皆抑止不住的惊叫。 “太孙殿下,不可太过!” “你不过监国而已,怎敢行使皇权?” 御史们纷纷上前质问。 大明开国二十六年,虽有几次廷杖,但打死人的只有一次。 就是上次册立皇太孙的时候,几个御史玩尸谏,最后真变成尸体了。 现在他居然上瘾了,要杖毙御史? 朱允熥冷笑起来:“很好,果然还有同党!” 众人一愣,什么叫同党? 有人大呼:“我等言官是为国为民,是为朝廷着想!” 朱允熥脸寒如冰:“你们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开海之利,宝钞革新,哪一個不是利国利民之举?” “你们却一味反对,甚至构陷支持的大臣!现在竟又怪罪到孤的头上?” 朱允熥猛地咆哮道:“反天了?来人!将这些言官御史,尽数拖出去廷杖八十!” 廷杖八十,纯纯的要被打死啊! 一时间,群臣恳请,连凌汉也为那些言官说话。 詹事府杜泽颤巍巍道:“责打言官,殿陛用刑,前所未有之事,请太孙殿下三思。” 他们担心皇太孙年轻太冲动,把自己给玩坏了! 朱允熥一摆手:“此些悖逆之臣,焉可不惩?尔等不必多说,孤意己决!全部叉出去!” 一队表情严峻的锦衣卫校尉,将十几个言官御史尽数架走。 众臣都是竦然。 有人大呼饶命。 有人神情呆滞。 有人面色灰暗。 也有人以怨恨的目光看向朱允熥:“臣不服!” 朱允熥冷笑着,服不服你先扛住八十廷杖再说! 而詹徽等六部大佬们。 他们则一言不发。 有人是真懵了。 皇太孙年纪轻轻的,还是第一次监国,就敢这么处置臣子? 就不怕青史上的一笔? 十几名言官御史被拉到午门,全部被扒掉裤子。 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的屁股。 自今日起,大明的廷杖改革了,褪去裤子廷杖的规矩,提前了一百多年! 数十名锦衣卫已持杖待打。 他们在等命令。 究竟是下死手,还是留这些言官一条命。 这时,马和走了过来。 他走到一众趴在板凳上的言官面前,居高临下,与执行的锦衣卫百户隐晦地交流下眼色。 “皇太孙殿下令旨,廷杖八十,审问同党,有招供者,免四十廷杖!” 说着,两只原本呈外八字站的脚尖,摆出了内八字。 手持廷杖的锦衣卫,都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懂了。 不管招不招,全部打死! 廷杖立即开始。 两个锦衣卫负责一个御史,手中棒子高高举起。 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落下。 “啪啪啪啪!” 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屁股声音响起,就像扁担狠狠拍在一堆烂肉上。 廷杖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 离谱的是,铁皮上还有倒勾。 一棒击下去,锦衣卫再顺势一扯。 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御史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 看着都疼,别说是受刑的。 这是纪纲研究出的小发明。 他整人很有创造力。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哭叫声响彻午门。 叶希贤咬紧牙关强忍着痛彻心扉,一句没叫。 看起来很坚强。 实则没什么用。 仅仅十下,他的后背屁股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二十下的时候,叶希贤再也忍不住,跟杀猪一样惨嚎起来。 在午门廷杖,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锦衣卫一个个都是没得感情的打手。 廷杖仍是一记一记而来。 十八名言官御史中,还是有人才的。 有人仰天狂呼:“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他似乎在为自己打气。 受刑的其他人也跟着嚎呼:“陛下!你选错了储君啊!” 还有人发出惨笑:“陛下,我大明要亡啊!” 他们语声凄厉,声不能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