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浩大的骑兵冲锋,直到距离点将台三十步时,才分开从两翼冲过。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只前面众骑弯弓射箭。 “咻咻咻!”一阵密集的羽箭破空之声。 上百支羽箭插入点将台旁的木板上,咚咚之声不绝。 距离朱允熥不过数丈! 侍立一旁的几个东宫太监,吓得当场瘫软在地。 “哈哈哈,皇太孙好胆量!” 晋王朱棡大笑一声,还走过去拍着朱允熥的肩膀。 “晋王觉得很好笑吗?” 只见皇太孙面如寒霜,目光如冰针般的盯着自己。 “呵呵,三叔不过是试试你的胆量而已。” 朱棡解释着。 他虽然不是真正想要杀掉朱允熥。 但这对储君来说,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个混账东西.....朱允熥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给朱老三一点颜色瞧瞧。 他站起身来,向前几步,居高临下一指山西都司指挥使陈用。 “你一個小小的都指挥使,安敢将如此放肆!” “来人,将这厮拿下!” 指挥操演的山西都司指挥使陈用被锦衣卫按住。 其实,都指挥使并不小,是一省的军政长官,正二品。 陈用手底下管着山西二十六个卫,卫指挥使是正三品。 “皇太孙......” 迎着朱允熥的目光,陈用感觉越来越不对劲,额头已挂满了冷汗。 晋王朱棡问道:“皇太孙这是何意啊?” “冒犯皇太孙威仪,论罪当诛!”开国公常升铿锵有力地道。 陈用猛地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跪下连连赔罪。 “末将知错,皇太孙饶命!” “想试孤的胆量?孤就让你见识一下!” 众人方错愕间,只见朱允熥猛地抽出身旁的锦衣卫佩刀,毫不犹豫的一刀斩下! 山西都司指挥使陈用,人头落地! “你!” 晋王的脸阴沉的如同铁板一块。 属实没想到,这小子上来就砍了山西军政的一把手! 再看山西诸卫将领,一个个更是惊愕的无所适从。 朱允熥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旦选择了至尊之路,再无退路。 如果你们非要玩,那不好意思了,借尔等性命一用! 面对晋王发怒,常升魁梧的身躯上前,大声道:“储君威仪,岂能冒犯?莫说这陈用,就是晋王那三千护军骑兵,只要皇太孙一声令下,我也会下令灭他们!” “常升,你放肆!” 朱棡气的胡须乱颤,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手中的佩剑已经拔出了一半。 他和常升从小一起长大,脾气相仿。 换做别人,朱棡说不定已经动手了。 “阿弥陀佛,久闻晋王殿下治军有方,今日一见,贫僧大失所望。” 姚广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陈用尸体旁,捏着佛珠诵经超度。 朱棡看去,眉头微蹙:“你这老和尚不是在燕王府吗?怎么跑这儿了?” 他经常往燕王府安插卧底,知道姚广孝这号人。 姚广孝没有回答,口中继续超度。 片刻后,又道:“晋王殿下的护军骑兵,敢冲锋主帅所在的点将台,军中纲纪如此涣散,如何能得到陛下垂青?” “看来晋王在部下的威仪,还不如区区都指挥使。” 听他这般说,朱棡颜面尽失,面色铁青。 原本想吓吓皇太孙,杀一杀他的威风。 没想到被反戈一击。 尤其看到老和尚姚广孝。 更让朱棡心中郁闷不已。 莫非四弟燕王已经暗中投靠了皇太孙? 若是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诸王中实力雄厚者,且有意争夺太子储君之位的,只有秦、晋、燕三王。 三兄弟平时勾心斗角,但在对付皇太孙一事上,是统一的。 现在老二已经倒了,老四如果投靠皇太孙,那只剩下自己这个晋王,还玩个屁啊! 情绪暴躁的朱棡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怀疑是老四故意下套,让皇太孙故意对付他。 晋王愤愤离开,操演结束。 晋王府。 朱棡仍不然死心,千方百计想要搞一波大侄子。 存心殿内,上演着侄儿拜叔叔的家礼。 “允熥啊,人前你是君,家中我是叔,咱们一码归一码。” 朱棡以长辈的姿态训话,讲起了各种规矩。.. “三叔,你自己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跟我说这些屁话干什么?” 朱允熥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朱棡道:“皇太孙,你如此不敬长辈,就不怕我去父皇那告你一状?” “告状?” 朱允熥笑了:“三叔是想要皇爷爷知道,你谋害侄子的经过吗?” “胡说八道!” 朱棡拍案而起,怒道:“我早说了,今日之事纯属是想试试你的胆量,何来谋害?” “我可没说今日之事。” 朱允熥一招手,让人押来一个人。 一个身穿麻衣的汉子,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