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还不是忌惮皇太孙与我魏国公府结亲。”徐辉祖叹了口气。 那样皇太孙将通吃所有勋贵。 徐辉祖意外地看了李景隆一眼:“九江,你身为正使这都不知道?也太不靠谱了吧?” 李景隆讪讪一笑:“我哪知道这些破事。” “对了,你三妹人呢?” 提起徐妙锦,徐辉祖头大如斗:“闹情绪呢!” 李景隆笑道:“都快成为太孙妃了,还闹什么情绪?” 看左右无人,徐辉祖悄悄道:“三妹她不太乐意......” “?”李景隆睁大了眼睛。 内院。 徐妙锦怀抱琵琶,凭栏远望。 如玉的十指在琵琶弦上流泻,此起彼伏的弹拨之音交错,一曲流畅的古曲《高唐赋》骤起。 忧伤的感觉缓缓而出,像是铺散的丝绸,又像展开的书卷。 《高唐赋》中的神女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她自由奔放、大胆追求爱情的举动。 阵阵拨音,纯净婉转的音色之中透着骨子里的刚劲与沧桑。 院外,徐辉祖凝神静思。 一旁的李景隆却面上很是焦急,问道:“妙锦不会心里有人了吧?” “胡说八道!”徐辉祖斥道。 见他如此肯定,李景隆嘿嘿一笑:“没有最好,我怕你家麻烦.......”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不同寻常,说话从来不藏着掖着。 “走,一起去安慰下妙锦。” 皇太孙指名的太孙妃,思想可不能出现问题,李景隆担心搞不好徐家喜事变白事。 “听说皇太孙只是找人搭伙过日子,并不是对我真有感情......” 徐妙锦红着眼睛向大哥倾诉。 她是个向往爱情的女子,很难接受这种政治婚姻。 “......” 李景隆有些无语,女人啊总是喜欢胡乱想象。 大多人的婚姻,都是搭伙过日子。 那有长长久久的感情,成婚后时间久了,有的也会成为亲情。 李景隆不知道皇太孙究竟是否对徐妙锦有感情,他不敢乱说,只能在一旁闭嘴不语。 “妙锦,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别急.....” 徐辉祖尝试着安慰妹妹:“若是皇太孙对你真没意思,大兄替你拒绝!” 李景隆讶然望来,那表情像是在说:你疯了? 徐妙锦表情一怔:“大兄的好,妙锦五内感铭,只是天子金口岂能朝令夕改,是妙锦不懂事了.......” 她又看向李景隆:“曹国公,我有一封书信,劳请你交给皇太孙。” 她决定亲自对话。 ...... 春和殿内。 朱允熥歪在床榻之上,宫女手拿锦扇小心地为其扇着。 而立在殿内的礼部尚书如实回禀,不敢有半分的隐匿。 半晌之后,朱允熥突然睁开眼睛:“她没有哭闹,只是送来一封书信?” 李志刚打量着朱允熥的神色,小心应对:“正是。” 说着将徐妙锦亲笔写的书信奉上。 信封上写着《答皇太孙书》....... 朱允熥打开一看,只见其中写道:“臣女之所未愿者,谅殿下亦未必强愿之也,臣女愿为世外闲人,不作繁华之想......” 短短几句话,表达了徐妙锦的婉拒之意。 朱允熥合上信纸,恍然无事人一般。 徐妙锦的态度他早已猜到,一个历史上为了放弃皇后之位,跑去剃发出家的女子,怎么会轻易服从? 朱允熥之所以选择徐妙锦,在于三点: 其一是因为政治需要,收拢九边原徐达一系的将领。 其二,徐妙锦是个才貌双全之人,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徐妙锦出身富贵,自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其姐燕王妃徐妙云更为出色。 这般优秀的美人,是个小伙子都会有想法。 其三,徐妙锦不贪图权势,淡泊名利,是值得令人钦佩的女子。 最起码以后后宫不会乱。 朱允熥随口问道:“惠王那边,定好了日子?” 看似随口一问,李志刚不由大感意外,立即答话:“是,今日一早,惠王府就送来了惠王殿下大婚选定的日子。” 还是光禄寺卿马全的女儿。 “好,你去吧!”朱允熥仿佛倦了,身子向后一歪,闭目凝神,不再言语。 没结过婚的人,可能会对结婚十分重视以及期待。 但结过婚的人,大多不想再结第二回,觉得就那样,甚至有种心累的感觉。 徐妙锦的亲笔书信,朱允熥没有回复,代表旨意不变。 这让徐妙锦十分难过。 她看透了权势的背后是怎样的阴暗。 徐妙锦的二姐代王妃徐妙清有产后抑郁,姐妹二人互通书信。 代王妃时常与妹妹诉苦,说代王喜新厌旧,男人都靠不住之类的话。 二姐的悲剧让徐妙锦看清了现实,更加恐婚。 恰好近日燕世子朱高炽入京,徐妙锦找到了他,说道:“皇太孙欲纳我为妃,我不愿意,求大外甥帮帮我!” 她知道朱高炽与皇太孙私交甚好。 所以,足智多谋的大外甥,自然成了徐妙锦的“智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