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我怎么敢呢!”张掌柜吓得浑身发抖,刀锋距其喉咙微乎其微,她用力吞咽着口水,“账房!快、把、把这做面的厨子叫来!”
“李逸!你快去请大夫!”她吼着,刚落脚的逸哥儿得令,又飞毛腿似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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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可能!不要胡说,这影响仕途啊!”赶来的赵开见张掌柜被长刀抵脖间,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掌柜咬牙斜睨着他,“你一破厨子要什么仕途!没见我脑袋悬着呢嘛!赶紧,如实跟大侠招来!”
“我、我怎么可能,面里什么都没加!说了不让放油,我连盐都没放呐!”赵开于地哀嚎。
此时,青年的长刀已不由分说的扫向赵开,“说!是谁指使你的!”
赵开霎时面色铁青,胡乱指着,“她!都是她指使我的!”他臂抻得老直,都快指进张掌柜眼里了。
“你她娘的!毁我呀!”张掌柜断没犹豫,一脚踹了上去,惹得赵开诶呦直叫。
张掌柜语气央求,“这位大侠,此事儿断不是我们酒楼人所为,现已派人去叫大夫,还请稍安勿躁……”
“怎么稍安勿躁!”青年长刀又挥了回来,张掌柜僵直在地强装镇定,保有着作为掌柜的的体面。
陆祁寒凝视桌上鲜血许久,又瞥着一旁身溅赤血的青年,忽想起什么,“张掌柜!最近的药铺在哪?哪里能抓药!”
张掌柜想伸手一指,手脚却不听使唤。“街、穿过街对面,就有一家。”
陆祁寒闻之,拔腿向酒楼外跑去,青年唯恐她畏罪潜逃,欲追,又转头看向趴桌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作罢。
“内衄者……近心肺间津液出…流入胃中……血凝停胃中,满闷便吐……”陆祁寒跑向对街,手持医书,确认着。
“伙计,给我……”
她将书掩起,偷瞄着,“当归、二两,黄芩二两,干姜、芍药、阿胶,炙,各二两。”
小伙计挨样捡着药材,期间陆祁寒快速扫着医书,反复观之,“当归黄芩!干姜芍药阿胶!别拿错了!”
“错不了!”小伙计将药材捡好搁到桌儿上,“待会儿坐堂大夫一看,就成了。”
“人呢?”陆祁寒焦急。
“茅房!”
“茅房?伙计!我急用!这药我得先拿走。”
“那可不行!”小伙计将药材尽数护在胸口。“我只管抓药,药性一概不知,若你混用,什么十八反,或用虎狼之药……若你吃死了,吃病了,只怕我们小铺要惹官司!”
“人命关天!你且顾这些!死心眼!”陆祁寒上前一把夺过药材,大步跑回酒楼。
系统:“你这是?”
陆祁寒:“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都是我从医书上看到的,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然指望你这个废物系统吗?”
系统:“我的配适太高了,您目前无法兼容,得先自学,掌握基操后,我才能给你升华。”
陆祁寒:“摆设。”
此时,酒楼局面仍在僵持,看客少了许多,李逸也还未归。
“掌柜的!这药!”陆祁寒扶在门框,呼哧带喘,“可有臼杵?!”
“有、有!后厨!”此时长刀还搭在掌柜的肩上,她一边机械般移动着脑袋,向厨房方向扭着,一边用脚踢着吓瘫的赵开,“你、你领小胡去后厨!”
“是、是……!”赵开连滚带爬起身。
“慢着!”青年提高声调,瞪着赵开,“你去,将臼杵拿来,就在这里捣!”
赵开吞咽口水,冷汗直流,“是、是……”
陆祁寒将那几味药摊至别桌上,挨个拿起来,搁置鼻尖,照伙计标好得名称,一一对应,熟悉着气味。
“这是何物?”
陆祁寒悚然一抖,青年骤现身后。
“此味药材名,阿胶。”她捏起一块,递给青年,“也就是驴皮,经漂泡去毛后,熬制而成的胶块。”
“何用?”青年收刀入鞘,接过阿胶闻着。
“阿胶,味甘,主补血,止血、滋阴润肺。适用于气血不足、出血、等症状,现下你朋友,正当适用。”
他将信将疑,“我不懂这些。”说着,将阿胶扔了回,“可有不妥?”
“无不妥。”陆祁寒应着,将药材搁进赵开送来的臼杵中,捣着。“阿胶畏大黄,只要不与大黄一同服用即可,眼下这几位药中,没有与阿胶相悖之药,放心。”
“看你年纪不大,竟精通医术。”青年双手抱胸,端详着陆祁寒。
“快,在那!”这时李逸领着大夫赶了回来。
陆祁寒瞥着仍趴桌不起的中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只是看了几天医书罢了。”
青年轻点头,自觉眼前的姑娘,小小年纪,竟如此老道,不骄不躁,是个可赞之人。
殊不知,陆祁寒口中的“看了几天医书”,当真是看了几天。
她待药材尽数捣至零散块状,递给赵开,嘱咐道,“赵开,将这些药材,用六升水,煮取二升。”
青年话音拉的冗长,“仔细着点儿!吃了你的面才至吐血,你难辞其咎!再有闪失,我斩了你谢罪!”
赵开颤巍巍的接过药材,怔在原地。“这……”
“还不快去!”
“好嘞爷!”赵开踉跄而去。
“敢问这位大侠,如何称呼。”陆祁寒作揖。
“萍水相逢,何故相知。”
陆祁寒识相,便没有再问,“你朋友他,并非吃了面才至如此,”
青年神色异动,“你说什么?”
“他貌似有内衄,出血如鼻衄,但不从鼻孔出,是近心肺间津液出,还流入胃中。”陆祁寒分析着,“就像豆汁,或像是血凝停胃中,满闷才可吐出来。”
青年未做回应,转身走向大夫。“他如何?”
大夫一再搭脉,“此人近来是否劳倦,或是饮食反常?”
青年点头:“二者皆有。”
“没错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