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一每日练拳、泡澡,精神奕奕,忙得不亦乐乎,钱济来暗暗点头称赞,又不免唏嘘长叹。 这些年,他自认为对灵脉和灵力的钻研和见解已是炉火纯青,很多猜想都想实例验证一番,正好有赵心一这么个鲜活的家伙送上门来,本来还挺高兴。可是,经过近来这些时日的反复验证,反复失败,他这才发现以前的猜想都太过异想天开,不由感叹灵脉和灵力真是门大学问,也不免灰心丧气,恐怕自己穷其一生也弄不明白其中奥妙精髓。 眼下,见到赵心一每日生龙活虎,对明天满怀希望,百折不挠,他也来了干劲,定要学有所成,著就一册经典,万世永流传! 老二起初以为赵心一给自己的方子是戏耍自己,待得对赵心一观察了一段时日,尤其是他的泡澡水,发现这小子还真是够不要命的,用的还真都是“虎狼”之药。想要规劝几句,却也见他效果显著,便也只能由他了,反正自己是不会用。 老三托赵心一又送了几封情书,但燕晨却从不回信,而且远远看见自己扭头就走,更别说跟自己说上一两句话了,自知此事没有一丁点希望,只能忍痛暂时放弃了。 黑白无常两人最近对赵心一很好,一部分原因是他们觉得赵心一的饭菜做得是真不错,而且人也还不错,能跟自己说到一块儿去;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们觉得赵心一实在是太过可怜,人很刻苦,奈何没有天赋,只能一天到晚瞎忙活,而且还受人百般欺辱,日子很是难过;当然,更更主要的是赵心一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衣食父母”。 老大一如往常,一心炼器,万事不萦心,赵心一都怀疑他知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师弟。 赵心一也不管旁人,继续刻苦修炼,短短十几日,他便感觉琉璃淬体诀又有精进,隐隐摸到了金刚体小成的门槛。 …… 傍晚时分,又是一日课罢。 下了青狼山,赵心一便与林深语和姚睿分道而行。一路上他一边走一边耍拳,打得虎虎生风。刚到望江山山脚下,忽然听到一声异响,不由皱眉望向了密林处,有些不耐烦地道:“来了,就出来吧!”叹口气,“真佩服你们,每天这么守着小爷,就不嫌累?”眼见密林并无动静,继续讥讽,“还不出来,是不是自知长得太丑,怕吓到人,不好意思出来?” “找死!”一个身着劲装的黑衣女子挡住了赵心一的去路,后者细眼望去,只见她面蒙黑纱,难辨真容,但前凸后翘,身姿却是十分的火辣。 他立时便想到了洪脂凝,沉声道:“洪脂凝,你找我的麻烦可就不对了!” 来人二话不说,冷哼一声,一个闪身便到了他面前,速度极快,显是用了本命符玄冰青雉天赋神通的加持。上来便是迅猛一拳,出手狠辣,一出手便是死手。赵心一六识敏锐,眼睁睁看着她的拳头快若奔雷一样砸向自己的心口,却修为不够,近来忙着修炼,又没准备瞬移符,根本躲不开,只能微微侧身,险险避开要害。 “嘭!” 赵心一身化流星,砸断一株桃树之后,重砸在了一块满是石刺凸起的巨石之上,全身是血,想要起身,气血翻涌,吐出一大口血来。心道:“不管是她的本命符还是筑基期三层的修为都很恐怖!”既是惊骇,又是艳羡。 来人正欲再次出手,忽然身后一声大喝:“什么人?” 两个人从望江山而来,正是恰巧路过的黑白无常。洪脂凝闪身躲进密林,几个腾挪消失了踪影。 黑白无常赶到血人近前,发现竟是自己的小师弟,赶忙道:“老六,你怎么样了?” “师兄……”赵心一紧闭双眼,晕死了过去。 黑无常背起赵心一赶忙上山。 密林深处,武宁子双拳紧握,暗道:“可惜,没彻底要了他的狗命!” …… 望江小院。 钱济来一众人都聚到了赵心一房中。 钱济来亲自为赵心一把了脉,又喂后者吃了枚丹药。 黑无常紧握拳头,轻声问道:“师父,老六怎么样了?” “他娘的,你们两个废物!连是谁都没看到,还好意思问?”老二怒气冲冲地道。 “都闭嘴!”钱济来怒声喝令。 …… 听风山后山练武场。 曾剑深心不在焉地耍了几套剑,目光不停在山道上打量,终于瞥见山路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暗出一口气,继续耍剑,反倒比之前专心了许多。 来人正是武宁子,隔了老远便大喊:“师叔,好消息,好消息!” 曾剑深这才转过身收了剑,训斥道:“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武宁子赶忙认错道:“是,知错了,下次一定改!” “什么好消息?”曾剑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洪脂凝出手了,一出手便用了全力!” “死了?”曾剑深脱口而出。 武宁子道:“不死也半死了!” 曾剑深略感失望,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儿,细细说给我听!” 武宁子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了出来…… …… 望江小院。 等到赵心一再次醒来,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小窗之上,口含丹香,想是晕死的时候,有人喂自己吃了枚丹药。打量四周,房中人很多,除了老大,望江小院的人都在这里了。 老二第一个发现赵心一醒来,走近赵心一,气呼呼地道:“老六,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告诉我,我这就把他拆了给你当下酒菜!” 黑白无常凑到近前,道:“老六,你醒了,还要不要再吃枚丹药?” 老三手提酒葫芦,关切道:“老六,要是疼的厉害,就喝点酒……” “少他娘的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