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烟,陈袭朝烧烤那边瞧了眼发现还没到,便拿出手机随便玩玩。
忽然,浅浅的喵声传来。
有只灰色小猫跑来他凳子周围饶了几圈,大概是没找到吃的,可怜兮兮去蹭他裤腿。
陈袭用脚尖把它挪开,猫咪又缠了回来。
一来二去,不禁啧了一声,“老子可不是救世主。”
猫咪舔出小舌头,继续在他脚边轻蹭。
陈袭有了点兴致,弯身恶劣地在小猫脑袋上戳来戳去。
猫咪还是很乖巧,微微闭上双眼似乎还有点享受。
唇瓣笑意渐浓,他拿出手机调出视频模式。
拍了大概五秒,小猫像是发现了他在录,缩了缩身体往右边飞速地跑开。
跑的时候撞到个正走过来的路人,小猫吓得叫了声。
陈袭没收手,瞧着它落荒而逃的感觉也挺有意思,镜头慢慢抬高拉近。
小猫跑出镜头外,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却闯入眼底。
眸光微眯,陈袭将拇指和食指并着一滑,将那张姣好的侧脸放大,清晰地暴露在镜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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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今天有点丧。
结束拍摄工作后,她婉拒了杏杏和霍圻的晚饭邀请,打算去吃一碗喜欢的刀削面,就常去的那家面馆。
到了地方才发现没有开门,只好随便寻了另外一家。
她这人有点念旧,不太喜欢尝试新口味,突然换了家,当即觉得味道天差地别。
南黎不想浪费,勉强吃完,然后去坐地铁。
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她的胃有些胀,揉弄时没太注意脚下那步台阶,结果崴了下把高跟鞋的跟崴掉了。
当时她的念头就是,这个崴脚今天是过不去了。
幸运的是脚没崴到,但那鞋子是已经不能穿。
想着离家不远,南黎直接把另一只脱掉,一手提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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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街口听到一声刺耳的猫叫,南黎下意识看过去,这一看,直直与一双锐利的目光相对。
——南黎,这理科状元我要定了。
少年肆意张狂的嗓音在这空荡荡的街道炸开,南黎几乎是想也没想,马上往前跑开。
——什么花?
——蓝色向日葵?挺奇怪的。
——我没有见过。
——好学生也玩这么开?
——南黎,你不适合。
……
那些纷乱的声音交错在耳边响起,南黎加快步伐,迫切想要逃离身后灼热的视线。
江路铭和女朋友吵了架,过来找陈袭喝酒,结果在迷瑟扑了个空,这才找了过来。
他和红毛那些人打了招呼,就提着凳子和陈袭坐到一处。
见他视线还看着远处,江路铭拍了他一掌,“有金子捡么?陈老板一直看。”
陈袭淡淡抬眼,“捡金子哪比得上江少爷送的快。”
陈袭挑眉,“又吵架了?”
江路铭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是她单方面想吵。”
商场上谈合作多的是逢场作戏,今晚这个应酬有人安排了些,他管不了别人,自己不沾不碰就可以了,言烟仍旧不满意,说他看惯了总会被带着乱混,连声招呼都不打过来搅了局。
纵使这样,他也没怪她,只是温和劝说让她凡事多冷静下,不要这么冲动。
可这么说还是不管用,她一个劲哭闹说他变了怎么的,又是悉数追求前的那些好。
每次有矛盾都是这些话题,江路铭过于心烦才来找陈袭。
陈袭说道:“说了言烟那性子你压不住,现在受苦还不是只有认栽。”
“取笑我是吧。”
“是给你提个醒,媳妇自己找的,怎样都认了。”
大家都是高中认识的好朋友,当初江路铭追求言烟的时候,陈袭是觉着两人不太长久。
排开家世的原因,更多是性格层面上的。
有些时候,言烟过于强势,太得理不饶人了。
不过这些都是陈袭的想法,现在看来他们也在一起了这么多年。
倒是他看走眼了。
江路铭看着眼前的陈袭一派云淡风轻就更来气,“我说陈老板,什么时候找个女人收拾下你?”
这么多年,陈袭身边女人倒是不缺,只是向来都是匆匆而过,没一个真的走进他心里。
陈袭笑着回应,喉结滚动,眉间多了丝浪荡味道。
“那可不分分钟的事儿。”
江路铭暗地呸了一声,不要脸。
漫不经意间,陈袭的目光又投向对街的远处,视线的定格在地上。
看了会他侧头问,“老子比高中那会儿长残了?”
闻言,江路铭凑近,掰着那张脸细细看了几秒说:“行啊,啥时候瞒着我去做了近视手术?”
这么有自知之明。
陈袭:“……”
陈袭轻踹他一脚,“傻逼。”
南黎一刻不停地往家里方向跑,中途有踩到什么石子也不管,像是没有痛觉神经般,一直跑到公寓楼下才停。
气喘吁吁靠在墙边休息,等顺气了南黎才准备进电梯,这才发现提着的高跟鞋只剩了一只。
那只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南黎划开指纹锁,伸手摁了一下鞋柜旁边的开关,客厅的灯闪了闪,又变回了黑暗。
无奈叹口气,知道那灯迟早会坏,没想到连这周都撑不过去。
她把高跟鞋放回鞋柜,然后踏了双平软的鞋又准备出门。南黎没走远,就在大门口附近买了点药品和灯泡。
重新回到家,她熟门熟路地去拿板凳和工具,没一会就把灯泡换了,客厅恢复一片明亮。
摁了摁眉心,疲惫渐渐爬上来,南黎去浴室极快地冲了个澡出来擦药。
她坐在沙发上,把右腿曲折顶着左腿的膝盖,小心翼翼沾了碘伏往上涂。
她的思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