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宁佑很轻的说,“我想跟你回冯府。”
冯宝川停在原地,双眼有些茫然,像是没听清她说什么,过了很久,才走到墙边把她放下。
他转过头,有些急迫的将她摁在墙上,握起她尖细的下颌,躬身朝她逼近,直到感受到她混乱的呼吸,才哑声道:“宁佑,朱承佑,殿下,你再说一遍。”
“宁佑想回冯府,朱承佑也想回冯府,有冯宝川在的地方就是冯府。”
宁佑十分羞愧,不敢看他,身后的手指用力扣着红墙,“……我不想让你离开皇宫,我,我离不开你。”
她终于是把谢祭酒教给她的君子承诺,全踩在了脚底。
她是个该死的伪君子,她放不了冯宝川自由!
冯宝川手指逐渐收紧,眼神变的阴鸷又可怖,他嗓音轻柔,几不可闻,“朱承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佑在他手心里费劲儿的点点头,“我知道,你若肯留下,今后……”钱权势冯宝川一个不缺,宁佑哑口无言,陡然灵机一动,“今后,人前我当主子,人后你当。”
“……”他看着面前还在沾沾自喜的小崽子,冯宝川眸色瞬间暗了下来,嘴唇似触非触的碰着身下人的红唇,他柔声道:“宁佑,舌头,伸出来。”
宁佑面红过耳,她扣紧宫墙闭上眼,按照冯宝川的话吐出红舌。
突然宁佑睁眼擎出头,“李满德呢?”
冯宝川俯身扑了个空,差点亲到墙上,顿时恼羞成怒的把人的脑袋用力揪了回来。
舌尖被冯宝川慢条斯理的叼在口中轻磨,宁佑仿佛全身都浸在冯府那颗槐树的香气之中,被香的晕头转向,只知道下意识去够他的脖子。
绵长又难得温柔的吻过后,冯宝川松口让她换气,没喘两口,宁佑就像是追骨头一样急吼吼的又迎了上来,毫无章法的在他嘴上乱啃乱吮,冯宝川嘴角一片刺疼,捏着后颈肉把人拽开,忍不住在她腰下的软绵用力抽了两下,“先喘气,喘完给咱家舔干净,再咬你就自己回东宫!”
宁佑被打的颤了两下,趴在他怀里盯着他微红的嘴角,头不晕眼不花,踮起脚小心翼翼的给他把唇角的血迹舔干净。
“对不起主子,我不咬了,咱回东宫吧。”
………………
文华殿中没什么改变。
嘉靖帝全部是按照原来重建的,除了一个地方。
宁佑站在本该长着一颗参天巨树的地方冲冯宝川比划,“这里本来有颗大桐树,我爹那时候就喜欢在这儿树下喝茶看书,顺便……监督我做课业。”
冯宝川几乎能想的出来温厚宽和的明德太子被对面的小朱承佑气的扶额。
“看过卷宗,翰林院士每天告你逃课,累及明德太子常常撑着病体去抓你。”冯宝川握紧她的手淡淡道。
那丝故地重游,物是人非的苦在身边人开口的瞬间消失了。
“想再种颗什么?”
宁佑不假思索道:“槐树。”
随后丧气,“算了,东宫的风水太差,外头的生灵在这儿活不下去。”
冯宝川捏了把她的手心,不悦道:“宁佑,咱家还没有养死的东西,种过来,咱家给你养。”
这么多年来死在冯宝川手里的不计其数,论养,他就养过宁佑这一个活物,好在宁佑还活蹦乱跳的,所以这鬼话连吴允都不信,也就宁佑相信,不仅相信,还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往自己寝殿走。
“种在这扇窗前,这样我读书时一侧头就能看见。”
看见这颗和冯府同样的槐树。
两人视线相对,宁佑几乎要溺死在他的眸色里,实在忍不住的上前扒拉他的腰,但又不敢用力,眼巴巴的看着他咽口水,颤着音小声道:“掌,掌印,我寝室内有个大宝贝儿,您今晚要不要留下看看……”
冯宝川喉口一痒,摁了摁她嘴唇,知道这些时日把她饿惨了,俯身将她揽进怀中,揉了揉她身后,嗓音沙哑,“什么宝贝,嗯?”
宁佑手揽上他的脖子,轻舔着他的嘴角,往寝殿内跌去,“你看看,看看就知道了。”
寝殿内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香气,甜腻中夹杂着一缕腥臊。
她从不燃香,宁佑脑中有一瞬清明,随后昏沉的继续沉浸在冯宝川温暖的口中。
活脱脱的昏君。
陡然冯宝川耳尖一动,猛的阴沉了脸,他侧开头,打横抱起宁佑大步巡声而去。
宁佑被撂在半空不上不下,一脸懵逼道:“宝川,掌印,怎么……”
剩下的话在看到寝殿的床时,瞬间被卡在了脖子里。
宁佑像是被掐住命脉的鸡,浑身鸡毛炸飞,双眼睁得浑圆。
一个被绑住四肢的青年躺在她的床上,眼睛被蒙着黑布,浑身只盖了一张明黄的薄纱,鼓出的肌肉,上下起伏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知道在这绑了多久,汗湿了黑发,时不时难耐的向上挺着腰。
宁佑眼前发黑,李满德,她今晚出宴后就没看见过李满德!!
“宁,佑,这就是你给咱家准备的,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