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是为了清修来的吗?”他没睁眼,自顾自回答。
侍从汗颜。公子您说这话自己信吗?
“不过……”谢长风哼笑,“我最近是有些懈怠了,躲着她。”
“啊?”
他没回答,只是翻了个身。
大概是,每次想接近,都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无所遁形吧。
谢长风经常有这样莫名的感觉。他也察觉了谢笙没来由的厌烦他,这和晋京的贵女们可不同。
那些贵女,纵然再看不上他纨绔的名声,也会看在长了一张俊美的脸和优渥的家世的份上也会与他周旋。长此以往,甚至有不少为他倾心的。
而不会如此不耐,就像是,早就知道他是怎样无趣的人一般。
……不愿再想。
他腾地一下从小塌上起来,又是活力无限:“走!去看看笙娘在干嘛?”
他刚站起来,就听到一声轻笑:“我竟不知,谢小公子如此挂念我。”
谢长风赶紧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捋了一下:“笙娘,你来见我啦!”
好像活力无限的小狗。
说得好像很熟一样。不过谢长风一向是自来熟的性格,谢笙也就没有在意:“我们进去说吧,我有事要告诉你。”她压低了声音。
谢长风后退一步,脸上发红:“笙娘你……这么主动啊?不好吧?”
他一贯如此不着调。还是少年郎的面孔,说出轻佻的话也很难让人有什么恶感。
可惜谢笙比较铁石心肠:“收起你的那一套。我有重要的事情告知你,阿霜会和我一同进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好冷淡。
小狗垂头丧气,但是还是打起精神:“那我们进去说,我今天点了名贵的香料,特别好闻!”
谢笙扶额。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沟通,就已经感觉到头疼了。
青霄观的内室一般都走的简朴风格,没有什么夸张的装饰。但是谢家这位小郎君的屋子,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书架上光是玉器都有好几个,很有些财大气粗的风范。
可见谢长风此人,实在是和清修无缘。
不期然间想到那抹穿着白色道袍的身影,谢笙的眼里泄露出一点笑意。
谢长风看了就觉得今天她心情格外地好。
他倒是还有些分寸,将她待到书房里坐下。
阿霜还以为这登徒子一进去就该是芙蓉软帐了。
“笙娘要和我说什么呀?”谢长风顺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谢笙面不改色地接了:“前些日子姜夫人来过观里,你是在场的吧。”
谢长风听到不想听的名字,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对啊,当时我不是还跟笙娘你打过招呼吗?你都不怎么理我。”他顺口抱怨。
一直在插科打诨。
好在谢笙是个有耐心的人,于是带着些冷意反问道:“你都不关心你阿娘的吗?”
谢长风脸色一沉。他一向是自诩一个脾气好的人,但确实有世家公子的傲慢,听到她带着冷意的像是质问一样的口气,也又些恼怒。似笑非笑道:“笙娘既然不喜欢我,又哪里来的缘由质问我呢?还是那个我没必要关心的人。我啊,一向是怜香惜玉的人。”他笑容加深,往她面上靠近过去,“我若是用点强硬手段,那晏华修就一定能护住你吗?”
话说得有点重,且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口气。谢家的小郎君一向是风流不羁,但若是冷下那股风流劲儿来,也有一些锋芒。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到道长,谢笙却不后退,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你不晓得姜夫人寻死过吗?”
“她的手腕上曾经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身为人子,你都没发觉吗?”
谢长风,头一次,和一个姑娘挨得近,几乎是呼吸可闻,但生不起一点旖旎心思,反而是愣在当场。
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