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怜惜握着电话,这边看看那边看看。 直觉告诉她,现在把朋友们叫出来,等于把她们往火坑里推,尤其现在娄天钦还一副要手刃人全家的模样,这个电话绝对不能打。 “时间不早了,我想小米跟真真应该已经休息了。” 娄天钦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不疾不徐道:“卡帝兰这个牌子听过没有?” 何怜惜瞬间绷紧了身体,蒋旭东在一旁倒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动,嘴唇荡出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卡帝兰可是国际响当当的大牌子,主打晚礼服,当年结婚的时候,其中有一套酒红色的礼服就是卡帝兰出品的。 她不太懂娄天钦为何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 “卡帝兰明年春天会有一场走秀,设计师正在为衣服的面料发愁,听说你的纺织厂有上好的真丝?” 何怜惜眼睛顿时蹭蹭放光,天呐,如果能跟卡帝兰挂钩,她还用得着跟孙总那种人渣谈合同吗? “我觉得,她们应该没有那么早睡。”何怜惜非常识趣得跟了自己一个台阶,然后站起来去包厢外打电话。 包厢里,蒋旭东揶揄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神色慵懒的俊美男人。 “贿赂的也太低级了吧。” 娄天钦挑眉:“有时候给点小恩小惠,女人就会变得十分可爱。” 蒋旭东道:“我离婚的时候给了她一半家当,也没见她多可爱。” 何怜惜笑容满面的推门进来:“她们说一会儿就来。” 娄天钦摊开双手,仿佛在跟某人炫耀,你瞧,是不是变可爱了。 …… 太子爷脱掉围裙,心满意足的望着桌子上的杰作,玉米炖筒子骨,没有用完的玉米粒加了点青豆再烩点虾仁,颜色金黄翠绿,煞是好看,耗油青菜、凉拌肚丝。 啵——太子爷开了一瓶红酒,慢慢的倒进醒酒器。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完颜嘉泰一看是宋真真打来的,连忙接通:“喂?到哪里了?” 宋真真在电话那头一脸抱歉道:“嘉泰,我晚上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吃饭了,怜惜约了我去酒吧。。” 完颜嘉泰皱眉:“何怜惜叫你上酒吧?你们两个去酒吧干嘛?” “还有小米。” 太子爷瞬间不淡定了,还记得若干年前,姜小米领着何怜惜还有宋真真一块儿去酒吧嗨皮,叫了十几个男模作陪。 不行,这绝对不行。 “你们在哪儿玩呢?” “夜不归!” 宋真真估计信号不太好,回答过后,电话竟然自动断线了。 完颜嘉泰连忙再拨过去,对方已经处于关机状态,这下太子爷可真是气着了。 他好不容易做了一顿晚餐,等着他的小真真回来吃,而何怜惜跟姜小米只用一通电话就把人叫走了。 完颜嘉泰脸色阴沉,捏着手机拨打了娄天钦的号码。 悠扬的铃声在包厢里响起,娄天钦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喂?”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你家的那位狗仔老婆,不要放出来到处祸害其他人。”完颜嘉泰在电话那头愤愤不平道。 娄天钦勾了下薄唇,嗤笑道:“到底什么事发那么大火?” 完颜嘉泰气冲冲道:“你家狗仔背着你去酒吧,知道吗?” 娄天钦立刻反呛道:“我家狗仔去酒吧,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冲我发火?” 完颜嘉泰狠狠地掐灭烟头:“真真就是被她叫走的。不,还有何怜惜,特妈的……” 嘟嘟嘟。 娄天钦诧异的看了一眼黑下去的屏幕,没过一会儿,蒋旭东电话也响了。 “蒋旭东,你在哪里?” 蒋旭东面无表情道:“干什么?” “你家前妻去酒吧勾搭帅哥,这事儿你管不管?” 前妻? 他前妻就坐在他的包厢里。 蒋旭东大概明白完颜嘉泰打这通电话来的原因了,他似笑非笑道:“抱歉,这事儿我恐怕管不了。” “怂货,连老婆都管不了,你废了。” 蒋旭东:“……” 挂断电话,完颜嘉泰围着客厅走了好几圈,他一边走,一边解开衬衫的扣子。 夜不归,夜不归…… 骨节分明的大掌豁然捏成了拳头,骨头摩擦发出咔嚓一声森然的音节。 …… 宋真真跟姜小米是前后脚到的,两人推开包厢大门,只见,何怜惜笑的跟妈妈桑一样摇晃着手臂:“你们怎么才来?快点坐下!” 主位上的娄天钦穿着纯黑色的衬衫,高大的身躯陷在沙发里,右手夹着一根香烟。 看见妻子跟宋真真来了,男人将烟蒂压在烟灰缸里掐灭。 蒋旭东坐在离娄天钦不远的地方,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柄细长的勺子,丰润的液体顺着扎壶壶口缓缓注入,银色勺子缓缓地搅动着。 看见她们,眼皮略微的一抬:“来了!” 姜小米稀里糊涂的抓了抓后脑勺:“搞什么鬼?” 宋真真慌忙缩在姜小米背后,压低声音:“我怎么感觉像是一场鸿门宴?” “不要自己吓自己。”姜小米递给她一抹安慰的眼神,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娄天钦的旁边:“这是干嘛呢?” “玩啊!”娄天钦意味不明道:“你不是一直抱怨,我从来不带你玩吗?” 想起昨晚上娄天钦甩头就走的画面,姜小米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但外公说过,对付娄天钦最好的方式就是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