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白雪纷飞,廊内灰墙红柱,栽种在长廊右侧的腊梅迎雪绽放,因肥料足,其中一根树枝竟然横在了在了长廊里,原本是要修剪掉的,可因为上头的花苞太多,管家没舍得,想等冬天过去了再修剪。 这时,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捏住花枝,轻轻往上一抬,接着一袭高大的身影躬身越过花枝,待他松手时,闹盈盈的花朵在枝头上轻颤。 “哎呦,娄小子来了。”蒋老爷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娄天钦。 姜小米抬头,迎上娄天钦那双带笑的眼眸。 小女人疑惑不解,他笑什么呀? 蒋老爷子连忙招呼娄天钦过来坐:“娄小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尝尝看新出炉的羊肉串。” 说着,蒋老爷子将刚烤好的几串送到男人手里。 最近罗女士开始养身了,没事就转发一些致癌食品,烧烤是致癌榜第一。 娄天钦盯着手里的烤串,犹豫了两三秒。 “怕我给你下毒啊?”姜小米冷不丁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啧,大过年的,说什么呢。娄小子,别介意哈。” 娄天钦淡淡道:“没事。” 姜小米又抓了一把新鲜的串儿放在烤架上,她一边烤一边跟娄天钦攀谈起来:“今天战况怎么样啊?” 罗女士缺牌搭子,把儿子娄天钦拽上当了一回临时替补,打到中午,另外一条腿子回来,娄爷功成身退。 “战况……还行吧。” 娄天钦虽然说的比较隐晦,但是姜小米一眼就看出来,今天娄天钦是赢钱的。 三个人在长廊里吃完烧烤,又喝了一壶茶后,蒋老爷子被管家搀扶着回房间休息,姜小米拉住丈夫,以一种温和的强盗口吻说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娄天钦拧眉:“什么话?” “见者有份。” 娄天钦感到一阵好笑,现在伸手要钱都这么豪横吗?连句好听话都不说了,张口就来? “给我一个理由呢?”男人好整以暇的望着妻子。 “老婆问老公要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娄天钦挑起半边眉毛:“除了这个,还有吗?” 姜小米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含羞待臊道:“大过年的,你不得给我点压岁钱?” 娄天钦被她厚颜无耻的样子逗笑了,屈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你都结过婚了,还好意思要压岁钱?” 姜小米趁着四下无人,踮起脚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你压过我没有?睡过没有?” 娄爷眉眼一沉,喉结快速的滚动了两下。 她毛茸茸的气息一触即离,然后无比狡猾的退后两步:“你自己说,该不该给?” “该~”娄天钦盯着她,嗓音倏地暗哑了下来。 姜太公钓鱼。没有鱼饵,光一个钩子。 装备看似粗陋,但就是能钓到鱼,你说奇怪不奇怪? 娄天钦不光乖乖的把今天赢的钱给了,还倒贴了一部分。 “谢谢大爷。”姜小米隔空飞吻。 娄天钦勾笑,满眼的风雪倒映在那团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竟生出了许多暖意:“别整这些虚的,真要谢我,拿点实际的行动出来。” 姜小米想了想:“也是哦。” 娄天钦眉头一挑,觉得无比意外,今天他家狗仔怎么那么通人性? 可下一秒…… “回头我给你拍点照片放在咱们的版面上,挽回挽回你损失的人气。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娄天钦盯着她看了半晌,拳头紧了紧后,一言不发的摇头走开。 “哎?怎么走了?我是认真的,娄天钦,你要是再不抓紧,头版头条真没你什么事了。” …… 时间一晃而过,初五的鞭炮放完,公司基本都开门做生意了。 刚上班第一天,悦文就被一笔巨大的订单砸晕了。 跟蒋老爷子料算的差不多,过完年,关于去曼罗开采权的事就落实了下来。 面对这笔意外横财,总经理乐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唯有姜小米忧心忡忡。 “董事长,这赚钱的事,怎么还耷拉着脸?” “你们以为我愿意耷拉着脸?”姜小米没声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那您这是……” “这么大一块肥肉砸过来,咱们悦文能不能接得住还是问题,别到时候钱没赚到,反而被同行摆一道就惨了。” 姜小米的这番话引起了两位老总的高度重视。 她说的没错,现在各行各业都在拼了命的竞争,尤其是那些小报社,他们什么都敢发,什么都敢写,因为运营成本低,就算被人告上法庭,大不了关门歇业,等风头过了,以其他名号再开一家。 而悦文就不同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一遭人眼红妒忌,在以卑劣的手段抹黑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废话,有钱不赚王八蛋,当然要接了。”姜小米激动的直锤桌子。 关于开采权的问题,zf全权交于悦文,合同签订好之后,按照规矩他们拿百分之十,其余的百分之九十全都是悦文包揽在手。 试问一下,二十年的开采权,只需要每年付给zf百分之十,其余百分之九十都自己拿,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钱下来嘛。 总经理看完文件后自己也傻眼了。 第一次产生这种错觉——那么多钱,好怕怕。 悦文还算是谨慎的,签订好合约之后,并未对外声张。 但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