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雍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等他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茶茶睡着了。 折腾了一天一夜,加上精神一直是紧绷状态,乍然放松下来靠着床头靠垫就睡着了。 魏少雍居高临下的看着,说不出什么感觉。 目光轻轻落在她抵在下颚上的小手上,茶茶的手长得挺别致,带着稚气的肉感,指甲薄薄的,薄得让人心疼。 忽然,她动了一下,魏少雍莫名有些慌,以为她要醒,没想到,茶茶只是抓痒——她极不情愿的伸出一根小拇指抠了抠脸颊,然后又缩回原来的地方。 没一会儿,头发又掉下来几根,她还是用那根手指去抠。 魏少雍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发笑。 建雄没胆子跳到床垫上,乖乖趴在地垫上,四仰八叉,舌头还吐在外头。 魏少雍脱下鞋子,学着姜小米的样子,蹑手蹑脚的往后退,一边退后,一边观察床垫上的动静。 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魏少雍心跳如擂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提心吊胆过了。 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魏少雍小心翼翼的转动着门把手,还差一点点…… 就在这个时候,茶茶忽然坐起来,与此同时,魏少雍倏地放开门把手,几番跨越抵达床边上,装出一副‘我没有要离开’的假象。 茶茶睡意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嘟囔道:“你怎么还不睡?” 魏少雍僵着面容,淡淡道:“嗯,马上。” 茶茶怕自己占太大地方挤到他,往旁边让了让,腾出足够大的空间,然后拍了拍床垫:“建雄——” 那狗明明在睡梦中,却因为茶茶的呼唤猛地坐起来,魏少雍眉头一皱,她真的要让狗睡中间吗? 建雄在下面跃跃欲试了好几次,终究没胆子跳上来,茶茶叹了口气,爬到建雄跟前,试图强行把它拖上来。 “如果你让它上来,我就走。”魏少雍下了最后通牒。 茶茶愣了半晌,犹豫道:“可是你刚刚说……” “忘了我刚刚说的话。”魏少雍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安慰自己,熬过这一晚上,明天一切都会恢复过来。 魏少雍躺在茶茶的旁边,双手安分守己的搁在肚子上。 茶茶犹豫了半晌:“被子给你盖点。” “不需要!”今晚根本没打算睡,要被子干什么。 “哦!” …… 一夜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当黎明来临的时候,正在假寐的魏少雍倏地张开眼睛。 该死的天,终于亮了。 茶茶跟小猫儿一样蜷缩在他身侧,呼吸浅浅的,小拳头还是那般握着,她身量小,躺在被子里不仔细看竟看不出里头还有个人儿。 魏少雍起身的那一刻,睡梦中的茶茶仿佛受到了惊吓,蹭的坐起来。 “你去哪?”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要去哪? 魏少雍眼睛沉了沉:“我去洗手间。” 茶茶目测了一下洗手间的距离,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去吧。” 明明是很寻常的对话,但给魏少雍的感觉却像自己在坐牢,连早上起床上个洗手间都必须得获得别人认可才行。 男人甩了甩头起身往洗手间走。 洗漱完毕后,魏少雍又为茶茶破了一次例,他没有去健身洗澡,而是直接领着她下楼吃早餐。 晨光中,茶茶捏着小勺子,慢吞吞的吃着早餐,眼睛却时不时的往魏少雍那边飘,仿佛魏少雍随时随地都会跑不见一样。 这里没有狗粮,建雄饿的呜呜直叫,茶茶正要把盘子里的食物扔给它,魏少雍却忽然开口:“已经派人去买狗粮了。” 茶茶叹了口气,满眼心疼的摸了摸建雄:“你再忍一会儿,马上就有吃的了。” 建雄趴在地上,喉咙里不断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魏少雍拿手机给管家发信息,询问他什么时候把茶茶接走。 管家却发来一条让魏少雍瞬间抓狂的内容。 ——老爷子身体抱恙,再过两天。 魏老爷子为了茶茶的事一天一夜没睡觉没吃喝,昨晚睡着之后,不知因何原因忽然发了高烧,管家喊来私人医生给老爷子看看,医生也看不出什么原因,只好送去医院检查,现如今,老爷子正在病房挂水。 …… 仁爱医院 魏老爷子无精打采的靠在软垫上,悲叹道:“估摸着是七伯怪我没照顾好茶茶,所以发了火,叫我们一家子都到医院报到。” 管家宽慰道:“老爷子,七伯若在天有灵,他会知道,您的心意,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那几个小瘪三找到了没有?”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管家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医院的护工,对方手里拿了一份报纸。 管家顺势接过:“先下去吧,我跟老爷子说会儿话。” “是!” 护工出去了,管家把报纸给老爷子递过去:“您看看吧。” 老爷子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后,猛地坐直了身体:“哎呀,老六听错了,我说的明明是追杀令,怎么变成这个样子……td,临死还让他们爽了一把。” 管家:“……” …… 大鱼报社 阔别了大半年,姜小米再次踏进报社,她跟以前一样,进门先敲前台小姐姐的挡板:“哎哎哎哎哎……” 前台像受到惊吓一样,拍着心口:“我去,小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