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惊呆了。 娄韶华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谁跟她说的? 娄韶华连忙抬手示意她放松:“别那么紧张。我没有恶意。” 姜小米嘴上说我不紧张,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没有……没紧张。” “小米啊,你别把想的那么古板好不好,其实……其实我很open的。”娄韶华使劲强调自己的立场,以便于拉近她跟姜小米的距离。 姜小米小心肝颤了颤,心虚的附和她:“open的好。我喜欢open的。” 娄韶华眼中闪烁着激动地光泽,一把拉起她的小手:“真的吗?” …… 其实娄韶华一直想找机会跟姜小米拉近些关系。 她不敢奢求别的,只想着大家以后不要那么僵硬。为此,她厚着脸皮求了罗艳荣。 两滴眼泪一落,罗艳荣心软了。 “你要是真的想跟小米拉近关系,不妨先试着跟她做朋友,一步步来,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娄韶华起初抱着怀疑的态度,害怕罗艳荣敷衍她。 罗艳荣不屑的嗤笑:“你别拿你的小肚鸡肠衡量老娘的度量,多一个人疼小米,对我来说也没损失啊。” “我到底该怎么跟她做朋友呢?” 娄韶华没有讨好人的习惯,对罗艳荣低声下气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叫她对姜小米俯首帖耳,那不如要她的命了。 “你教教我,艳荣,我发誓,我会好好的疼她,保准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娄韶华明白过来了,对姜小米好,就是对娄天钦好。有些婆婆就是拎不清这一点,处处针对媳妇。而她曾经也是拎不起的那一个。 “你不好意思拉下脸来,那就暗示呗。” 撇开娄韶华的高傲的性格以及让人看不懂得脑回路,单看她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 古语有云:腹有诗书气自华。 娄韶华是个喜好看书的人,不管是家里,还是办公室都被娄韶华摆放了不同的书。 不光看书,娄韶华还懂得生活。 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就是证据,还有摆放在置物架上的珐琅瓶里的孔雀羽毛,处处都能彰显出娄韶华对生活的品味。 这么一个有品味的人,暗示人的方式却叫人哭笑不得。 过年前,娄韶华发红包,她在每个红包上都写下了祝福的语言,唯独姜小米的那个她留了一句诗——乐莫乐兮新相知。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说,快乐啊,没有比新遇上知己更快乐。 再直白点就是问姜小米,我当你朋友行不? 娄韶华想,这个暗示应该够明显了吧? 可一个年过去了,姜小米啥反应也没有。 娄韶华反思了一下,大概是自己写的太隐晦,于是,她又换一个方式,在家写了一副毛笔字挂在办公室的墙上。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她想姜小米这回应该能看懂了吧。 没错,看是看懂了,但跟娄韶华想要的结果却存在了很大的差异。 “主编,这副字是古董吧?”那天姜小米一进来就被墙上的毛笔字吸引了。 娄韶华道:“……我自己写的。” “哇塞,写的这么好?” 娄韶华连忙问道:“哦?哪里好啊?” 在这之前,娄韶华暗暗发誓,甭管姜小米说出个啥来,她都能接下一句。 谁想到…… “嗯~~这个字吧。黑白分明,不大不小,一张纸正好写满了。嘿嘿,我不懂书法,就觉得写得好看。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上一句是不是‘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娄韶华刹那间如遭一万点暴击,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事后,娄韶华大大小小也暗示了不下十几回,每回都被姜小米弄得哑口无言。 就在娄韶华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谁曾想上天竟白掉了个机会下来。 ——姜小米要告娄天钦。 这个消息是总部传下来的,悦文总经理要求各个部门主管级以及所有主编发挥自己的人脉关系,看看有没有好的律师团队推荐。 娄韶华一改平时的严肃模样,像个知心大姐姐似的,拉着姜小米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跟我说说,你告娄天钦什么呢?” 姜小米僵硬的扯着唇:“不是,我不是要告他,我……我那个……” “没关系,你慢慢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呢。” 姜小米眼珠都要抖出来了,急忙站起来:“不不不,娄主编,我不是那个意思。” 娄韶华听她叫自己主编,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起来。 她一生都要强,要到最后又怎么样呢? 该是她的,一样都不属于她。比起罗艳荣,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别紧张,放松,放松,是不是跟天钦吵架了?” 姜小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搓了搓手臂,尴尬的讪笑道:“不是吵架的事。” “哦?那是什么?”娄韶华歪了下脑袋,露出好奇的样子。 姜小米被娄韶华软磨硬泡了半天,只好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娄韶华听完之后,毫不犹豫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擒贼先擒王,你把娄天钦捏住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问题是我捏不住啊。”姜小米无奈的摊开手掌:“他昨晚都没回来。” “去哪了?”娄韶华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怕娄天钦叫人在节骨眼上逮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