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越回到办公室捏着那份请帖愣愣的出神,秘书进来三趟,每次都捧着一沓文件,这些都是需要卞越审批才能通过的项目,但卞越却对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视而不见,秘书欲言又止的看了卞越一眼:“卞总……那个……” “放着吧!”卞越冷冷道。 秘书出去以后,卞越身体往后重重的一靠。 头疼! …… 入夜,风凉。 窗棂传来异动,喜出望外的简薇麻溜儿的从房间里蹿出来,可是,窗外却什么都没有,她愣愣的盯着倒映着无边夜色的玻璃窗,恍如突然失去了支撑,整颗心重重的往下落。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比等待更难熬,更蹉磨人心。 简薇转身回房间,拿起那本没有看完的书,摊在膝盖上装模作样的看着。 前两天还能玩玩手机,后来手机被没收了,乳母说坐月子玩手机容易伤眼睛。 没有东西分散注意力,简薇每天就只能靠看书打发无聊时间,可悲的是,家里书籍都跟药典有关,往往看两页就昏昏欲睡了。 哗啦,简薇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机械般的翻过书页。 倏地,一袭暗影出其不意的落在了书上。 简薇猛地抬起头,刹那间错愕住了。 卞越身高腿长的站在她面前,一双眼黑的叫人心悸。 她捏着纸张的手不禁紧了起来,毫无准备的对上卞越的眼神:“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书上,俯身抽走了:“本草纲目?你看这个?” 简薇讪笑了一声:“我哪里看的懂,是我妈非要我看。” 卞越将书还给她:“今天你妈来我公司。” 简薇头皮一紧:“她过去干嘛?” “你紧张什么?” 简薇急急道:“能不紧张吗?你别以为我妈是普通的妇女,她可精明了,对了,你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卞越明知故问:“露马脚?” 简薇急躁不已:“孩子的事没跟她说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卞越捻着手指,慢条斯理的说道。 简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怕什么?她当然怕他爸捅他啊。 简父属于要么不说,说了肯定就要做到的人。 听她妈说,她爸花了十天的时间磨了一把砍刀。 想到这儿,简薇的目光不由得下移到了卞越的腰身上。 卞越被看的腰腹一僵,他故作镇定的问:“看什么呢?” 简薇一吓:“没,没什么!” 两人平时交际并不多,所以一时间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聊,他们唯一的纽带貌似就只是孩子。 简薇握了握拳头,忽然打破了沉寂:“你想不想看宝宝?” 卞越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撩起眼皮:“可以吗?” 简薇看向墙壁上的钟表,时间刚刚好,小宝宝该起来喝奶奶了。 她对卞越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身跑去客厅。 卞越不由自主的跟随她进了客厅,简薇握着座机电话,快速的摁了一串号码,客厅只亮着一盏壁灯,昏暗的色度下,她的样貌很恍惚,但是声音却很清晰明净:“杨妈妈,是我哎。” “宝宝吃了吗?吃了呀,那方不方便抱过来呢?我想他了。” 电话挂断,简薇兴奋的朝立在不远处的修长身影宣布:“你先躲起来,宝宝一会儿就来!” 卞越原以为要等到满月那天才能看见孩子,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很快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简薇哎了一声,欢欢喜喜的过去开门。 须臾,简薇抱着儿子回来了。 半大的婴孩,最是可爱,肉嘟嘟的,软绵绵的,估计是吃饱了,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好奇的转着眼珠子打量周围。 卞越几乎看愣住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他儿子。 简薇把孩子朝卞越颠了颠:“你抱一抱。” 面对这个新鲜的生命,一向淡定的卞越此刻居然患得患失,手足无措。 “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抱吗?”他反复确认。 “当然了,快呀!马上乳母就要抱回去了。” 终于,卞越伸手将婴孩揽入怀中。 那一刻,宛如整个世界压了下来。卞越吃惊于婴儿的柔嫩跟脆弱,甚至都不敢用太大的力,生怕伤了怀中的小生命。 可能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小婴儿一接触到卞越,竟伸着脑袋在他身上蹭,仿佛是在提前熟悉这个人。 简薇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低喃:“他好像很喜欢你哎。” “他叫什么名字?”卞越忽然问。 简薇回过神:“还没取,我爸说要等满月的时候寻贵人赐名。” 卞越想起来,这是东亚的传统,孩子满月需要在来宾里寻找一位贵人赐名。 蒋旭东的儿子至今还没有办酒,所以名字到现在都没着落。 “想好几个字了?”卞越问。 简薇道:“我觉得两个字就挺好。” 卞越眉心一动,他跟简薇想到一起去了,字数越少,写起来越省事。 “简……简……叫简什么好呢?” 简? 卞越瞬间脸色变黑了。 这时,襁褓里的婴孩开始哭泣,小手有力的在空气中挥舞着,简薇一吓:“哎呀,怎么哭了?我来看看!” 没等简薇伸手,卞越驾轻就熟的往婴孩屁屁位置摸了一把,感觉到热度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