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在卞越的手里,竟拥有了杀人的力道。 金天佑抿紧了薄唇,言不由衷的赞叹道:“看来我还是要多练习。” 卞越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感:“练不好也没关系,用特效一样的。” 金天佑笑的不露声色。 卞越当着金天佑的面,牵起呆怔的简薇:“回家了。” 完颜嘉泰连忙跟上去:“哎,等等我。” 金天佑站在门口,目送他们三个人的背影,一直到他们消失了,金天佑才将视线转向那面墙壁。 墙壁上嵌着刚才那张纸牌。 金天佑伸手,毫不费力的将纸牌从裂缝中拔出来。 就在他盯着纸牌出神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翅膀的震动声,金天佑跟卞越一样,都对声音无比的反感,可金天佑不像卞越,可以堂而皇之的跟周围人说,我不喜欢听到声音。 他因为身份的缘故,每天都必须得面对这些刺耳、尖锐以及让他无比厌烦的噪音,尤其在他想事情的时候。 金天佑目光忽然狰狞了一下,手指在空气中一划,纸牌如出鞘的利剑,载着莫名的怒意朝着制造噪音的来源飞过去。 咻得一声,耳畔终于清静了,而那只扰他清静的小飞虫却被纸牌死死的定格在了门廊的柱子上。 金天佑迈出门槛,轻描淡写的望着飞虫的尸体,一声冷哼后,他伸手将纸牌取下来,撕成两半扔在了脚下。 …… 简薇开着甲壳虫载着卞越,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谈。 安静的让人感觉莫名的忐忑。 直到车子停在天华硅谷的门口,简薇才开口道:“你到了。” 卞越嗯了一声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他古怪的看了一眼简薇:“你不跟我一起?” 放在以前,简薇绝对屁颠颠的就跟他回去了。但今时不同往日,简薇也想明白了,强扭的瓜,真的不咋甜。 既然不甜,那还留着干嘛呢? “我就不回去了。”简薇握着方向盘,连火都没有熄。 卞越盯着她看了片刻:“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到。” 简薇盯着挡风玻璃,心平气和道:“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你会觉得我不知好歹,卞越,要不咱俩就这样算了吧,我耗不起。” 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叫人慌了心神,乱了手脚,这样的人,得不到不甘心,得到了好像也没啥用。 不如就这么算了。 尽管卞越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搁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 “因为我毁掉了金天佑的海报?” 简薇无语的闭了闭眼睛:“不是海报,跟海报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原因。” 在决定跟卞越结婚的时候,简薇便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她不求别的,只求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随着关系的拉近,简薇发现自己心态变了。 以前只盼望举案齐眉,而今,却又想琴瑟和鸣。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就像那天,卞越撕了海报,换做以前,简薇根本不可能因为那一丁点的东西跟卞越发那么大的火。 后来她才想明白,发火的背后是她奢望太多。 在她的概念中,相爱的两个人不应该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的吗? 但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 ——他们并不相爱,又何来的包容? 这时,简薇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金天佑。 她没有顾忌的当着卞越的面接通。 “喂?” 金天佑独有的温和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小孩儿,到家了吗?” 简薇道:“到家了。” 金天佑语气一松:“好,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给我的药该怎么用?” 简薇忽然想起之前给了金天佑一瓶祛疤痕的药膏,她想了想:“早晚各一次,就跟护肤品一样。还有什么不懂的?” “没有了。”金天佑在电话里停顿了片刻后,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你老公在你旁边吗。” 简薇下意识的撇了一眼旁边的卞越:“额……他不在。怎么了?” 金天佑道:“我看的出来,你老公还是不太喜欢我住在你们家的,我想过了,等额头上的疤痕复原后,我就搬走。” 可怜兮兮的口吻将简薇勾得心里酸溜溜的。 他能去哪里呢? 简薇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就踏踏实实的住吧,想那么多干嘛。” “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我说了算。” 金天佑迟疑了半晌:“……谢谢你,小孩儿。” “还有事吗?” “没有了。” 电话挂断后,简薇若无其事的将手机塞回包里,扭头看着脸色铁青的卞越:“我爸妈都在家等我呢,我得回去。” 卞越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忽然推开车门,然后砰得一声甩上,简薇坐在驾驶座上都感觉到那股巨大的震动。 汽车的引擎声远去,简薇开车走了。卞越后背贴在门板上,清冷的眼眸里一片死寂,他粗鲁的扯下领带扔在脚下,连鞋子都没有拖,直接来到客厅处。 一股无名火在身体里乱窜,卞越隐忍的有些辛苦。 这个时候,卞越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完颜嘉泰。 电话响的时候,完颜嘉泰正在跟宋真真热吻。 这个吻简直跟甘霖一样,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