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魏南轩还不知道,他这一脚踹出来的是他在东亚的未来一片天。 但彼时,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金老板见儿子被人踹了一脚,呼得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弟子立刻绷住了身体,蓄势待发。 周老板见状,一拍扶手也跟着站起来。 两个人眼神如刃,在半空中交汇。 金池摆脱身后的扶持,冲到队伍的最前方,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魏南轩这一脚,也一并把周茹踹懵了,直到金池出声,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小姑娘飞快的推开魏南轩,将魏南轩挡在自己身后。 这举动让魏南轩感到意外地同时,又觉得很好笑。 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保护。那架势仿佛在说,你想动他,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金池一动不动的盯着被周茹护在身后的男人,眼底迅速闪过好几种情绪。 最后淹没在一片死寂中。 “金少爷。”旁边的人连忙扶住踉跄的金池。 那一脚虽重,却没有重到把人踹散的道理,眼前,金池却跟散了架一样,无力的任由别人搀扶着后退。 魏南轩薄唇紧抿,褐眸冷幽幽的盯着金池失魂落魄的脸。 金老板也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转头就朝魏南轩瞪过去:“你是谁?” 魏南轩不卑不亢:“阁下又是谁?” 在东亚,谁不买金老板的面子,被魏南轩这样反问,金老板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回答吧,跌份。不回答吧,又显得很没气度。 金家弟子突然站出来指着魏南轩呵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师父这样说话!” 老九跟军师很应景的从队伍里脱离出来,一左一右,像两大护法似的站在了魏南轩的两侧。 老九用相同的方式质问对方:“你特么又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家大哥这样说话。” 火力瞬间就从周家人身上转移到了他们这里。 魏南轩想的很简单,反正他也不准备在东亚长久的待下去,得罪这个金老板对他没有损失,但周家就不同了,他们双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僵没好处。 老九摩拳擦掌,小声的提醒军师:“一会儿打起来,我可能顾不上你,你自个儿找地方躲起来。” 军师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被激怒的金老板回头对身后人吩咐:“卸下他一条腿。” “谁敢!”周老板怒喝。 正准备冲锋的两方人同时停下动作。气氛再次僵持住了,金老板徐徐朝周老板看过去,压迫十足:“你确定要为这个外人,得罪于我?” “反正又不是头一回了。”周老板倨傲的样子,跟周茹刚刚进门时如出一辙,魏南轩在心中暗叹,不亏是父女,拽起来的样子都这么像。 魏南轩其实并不想叫周家人卷进来,他想嘛,打完这一架,他就坐船回银三角去了。 哪知道,周老板忒上路子了,一味地维护,这叫老九觉得,今晚不拼一把,都对不起人家这份心。 老九对魏南轩道:“老大,干脆我们出去打,别弄坏了人家的家具,那也是钱买的。” 周老板听的热血沸腾,若不是时间不对,他都想拿几炷香出来,跟他们拜把子。 “跑出去做什么。”周茹语气不悦:“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了我们周家的门,谁要是敢给你气受,别说踹一脚,就是照他脸上抽都没事,有人给你撑腰。” 老九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心想,这娘们路数这么野啊。 再回味一番,又觉得味儿不对。 进了周家的门,这……这是对上门女婿说的吧? 我靠,老大怎么变成倒插门了? 在当时,倒插门与吃软饭的意思是一样的。 到了女方家里,吃女方的,用女方的,自己不需要花一分钱。 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软饭,男方在女方家里,得谨言慎行,夹着尾巴做人,不然,少不得遭人冷眼。 可是老九却发现,他家老大捧着这碗软饭吃的还挺香的。 “我突然给忘记了。”魏南轩嘴角挂着一抹不明意味的暖笑。 周茹似嗔怒:“现在想起来了吗?” 魏南轩点头,语气透着不符合他身份的乖巧:“想起来了,有人给我撑腰。” 得了这句话,周茹满意的笑了,吃瓜的周老板大声道:“没错,有我们周家给你撑腰,怕什么。金老板,眼前这位就是我们家的女婿,你儿子当着他的面,拉我女儿的手,踢他一脚还算轻的。” 有了这层身份,那一脚瞬间从挑衅,变成了理所应当。 金老板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腆着个老脸来提亲,亲没提成,儿子还被人踹了一脚。 面子里子全给丢光了。 “我们走着瞧!” …… 港口处,东芭拉翘首盼望,快到十一点了,这人呢? 半刻钟过后,一辆老爷车停在了岸边,东芭拉以为是人来了,连忙吩咐水手起锚准备出发,哪曾想,下来的竟然是老九。 “东芭拉,你先回去吧,我们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东芭拉站在船舷上,下巴都要惊掉了。 “怎么回事?不说好的吗?” 老九扯着嗓子喊:“情况很复杂,老大叫我带句话给你,三个月以后再来接。” 金老板走后,周家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又陷入了一场惊慌失措中。 因为周茹又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