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秀当即将冯超叫到面前,商榷绕路一事。 年仅十六岁的冯超,却身高五尺半,已初具虎狼之姿。 作为冯元驹的孙子,最有前途的禁军武尉,冯超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傲气,得知西行有匪,非但不以为意,反倒冷哼一声。 “请公主殿下放心,乡野贼匪,不足为虑。” “若是有蟊贼胆敢犯禁,来多少,属下便杀多少!” 这话甚是提气,赵芷秀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她现在只想尽快赶到江北道,解决贡布危机。 而就在车队准备掉头之际,一直在马车里躺平的楚风,突然用力伸了个懒腰,起身跳了下去。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注视下,楚风迈步爬上河堰,来回扫了两眼,便云淡风轻的一挥手。 “不用绕路,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船来。” 听到这话,赵芷秀不由眼睛一亮。 不用绕路,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她们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万一路上出了点岔子,个人安危是小,耽误了收购蚕丝,导致兵凶是大。 林明翰本就因为选错路线,遭到赵芷秀的嫌弃,此时楚风突然冒出来,这令林明翰大为光火。 甚至觉得,楚风就是故意给他使绊 ,让公主讨厌他。 “胡扯!” 林明翰也跳上河堰,指着光秃秃的宽阔河面,没好气道:“睁眼说瞎话!河面上哪有船的影子?” “我看你这厮,分明是畏惧西堰贼匪,不敢冒险,故而鬼扯。” 楚风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江北道,当即解释起来:“主桥虽然已经被冲垮,但是根据废墟可以判断,主桥的规模很大,乃是当地渡河的主路。” “桥垮后,当地经济往来必受影响,官府肯定会派船只疏通河路。” “而且这附近的河岸踩得极为结实,说明时常有人群在此聚集,不是为了乘船渡河,难道是为了钓鱼不成?” 楚风以前穷过,丰富的生活经验,自然不是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宦子弟,能够相提并论。 林明翰却冷哼一声。 “就算有渡船,谁知道船什么时候来?” “我看你这厮,分明是为了在公主殿下面前出风头。” 楚风也不解释,而是转身看向西堰:“江北道距离边陲已经不远,此地民风彪悍,能让当地百姓望而生畏的贼匪,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等渡船更为稳妥。” 结果这番话,正中林明翰下怀。 林明翰直接当场吆喝起来:“我说什么来着?这厮就是怕了!” “哈哈哈,你若是害怕,就留在这等船,我们从西堰绕路,看看谁先到对岸。” “还是说……你这厮不相信冯少爷的实力?” 不可否认,林明翰的祸水东引极为成功。 冯超虽然不喜欢林明翰,但更看不起楚风这样“卖弄是非”的废物。 冯超当即一脸鄙夷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一边呆着去!” “车队,西行!” 见楚风吃瘪,众特使窃笑不止。 “林公子是领队,冯少爷是同行武尉,楚风你又算是哪根葱?也敢对择路大事说三道四?” “呵呵,万一耽搁了行程,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这里岂容你插嘴?” 既然这些人找死,楚风当然不会拦着他们投胎,不过考虑到赵芷秀的安危,楚风还是耐着性子补了一句。 “边陲贼匪彪悍,不得不防。” 冯超一脸不耐烦:“胆小如鼠,丢眼显眼,你给我滚到队尾去,休得碍事!” “听我命令,向西进发,前往周家桥!” 在冯超和林明翰的命令下,车队浩浩荡荡的沿着西堰进发。 赵芷秀虽然愿意相信楚风,可林明翰和冯超才是队伍的核心,就算是赵芷秀也只能听从安排。 “楚风,劳烦你去队尾压阵吧,等到了对岸,你再上车。” “抱歉,本宫也只能顺应人心……” 感受到赵芷秀眼神流露出的歉意,楚风则笑着摇了摇头:“用不着自责,我的心眼可没那么窄。” “等会通过周家桥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一定要待在马车里,绝不能露面。” “你只要相信,有本世子在,没人能伤你一根汗毛。” 听到这话,赵芷秀眼神一诧,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楚风已经转身朝队尾走去。 不到一个时辰,车队就抵达西堰周家桥。 看着风平浪静的河堰,林明翰不由一阵阴阳怪气:“说好的贼匪呢?都跑哪去了?” “楚风那个蠢货,分明是故意耽搁行程,其心当诛!” “好了,都别耽搁了,速速过桥!” 车队缓缓驶上周家桥,相较于主桥,周家桥更窄,刚好足够单车通过。 位于队尾的楚风,望着车队一点点驶入桥面,不由眉头微皱,嘴里小声嘀咕。 “一旦上了桥,连调头都做不到,万一有贼匪杀出来,便是击敌于 半渡,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的几个特使闻言,直接嘲笑起来。 “哈哈哈,楚风,你就别操这个闲心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闹得哪门子匪患?” “就算真有匪患,有冯少爷在,也根本不必担心。” “就是,你这种怂货,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