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芷秀,冯必先简直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从地上窜起来,几步便扑到赵芷秀面前,拖着颤抖的嗓音,委屈到了极点。 “求公主殿下给我们做主啊!” “楚风就是个疯子!” “他竟然把所有功勋子弟,全部逐出了千羽营,连先帝爷的荫庇都不顾,这分明是打算辱我宗法,坏我国体。” 一旁的王埠也赶紧帮腔,为了获得赵芷秀的同情,甚至还当场挤出两滴眼泪。 “启禀公主殿下,冯必先所说之事,句句实情,不惨半点虚假,若是公主不信,可去向其他功勋子弟求证。” “我们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没招谁没惹谁,便稀里糊涂的被楚风如此羞辱怠慢,天理何在?” “想我们祖上,哪个不是开国元勋?哪个不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行了,本宫都知道了。” 不等王埠说完,赵芷秀已经直接打断。 她太清楚这些家伙了,若是继续让他们搬弄族谱,只怕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况且她来此,可不是为了听他们诉委屈。 “听说昨日,千羽营大动干戈,世子有没有受伤?” 此言一出,冯必先和王埠一愣,表 情顿时变得无比微妙。 他们昨天虽然先一步离开千羽营,但对于营内发生的事却一清二楚。 所有功勋子弟,全部被楚风捶了一顿,怎么赵芷秀反而担心楚风的安危? 还有没有天理了! “公主真会开玩笑,千羽营昨日受伤者不少,唯独没有楚风。” “因为那些受伤的人,全都是被楚风打的!” 赵芷秀眉目微颦,眼神尽是疑惑:“怎么会?” 这些功勋子弟虽然不学无术,但毕竟都是元勋之后,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不说,而且自幼习武,三五等闲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 二十几个功勋子弟,被楚风一人打的满地找牙,这种事怎么想都不现实。 王埠满脸愁容:“我们是功勋子弟不假,可……可楚风是陛下钦点的千羽营指挥使,我们能怎么办?” 听到这话,赵芷秀顿时恍然大悟。 功勋子弟就算再猖狂,也绝不敢对楚风动手,只因楚风背后站着的人是陛下。 因此,就算他们心里再憋屈,也只能忍着。 赵芷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甚至连去千羽营都省了,直接带着侍女护卫打道回宫。 “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您快去管管楚风吧 。” 听着身后传来的哀求,赵芷秀头也不回,随手挥了挥:“世子是千羽营指挥使,职责所在,本宫岂有插手之理?” 望着赵芷秀逐渐远去的背影,冯必先一脸苦瓜相。 最后没辙,他和王埠一合计,只能灰溜溜的跑回千羽营,结果却发现千羽营大门紧闭着,一个人都没有。 “该死,这个楚风跑哪去了?” “怎么连门都锁了?” 几经打听,冯必先才得知,楚风昨夜修理完一众功勋后,便返回了世子府。 合着这家伙,把千羽营拆了,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冯必先好王埠欲哭无泪,他们自认已经够纨绔了,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更不按常理出牌的! 此时楚风已经着手缫丝织布,为了避免出现差错,他干脆把后院变成了临时缫丝基地。 数百名桑工,正在加班加点缫丝,把看似纤细脆弱的蚕丝,揉搓成线。 再将半成品蚕丝线,运至已经筹建完毕的纺织车间。 依靠珍妮纺纱机,进行大批量快速制纱。 再结合水力织布机,其效率比传统织布工,高出近四十倍。 由于纺织车间建造在河边,由水力带动,随着纺织车间开始运作,河岸两旁挤满了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对着纺织车间指指点点,暗暗咋舌。 “快看,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子纺织机。” “什么?不是叫珍妮纺织机吗?” “啧,较什么真啊?谁不知道它叫珍妮纺织机,问题它是世子发明的。” “呵呵呵,不愧是世子,取名字都如此文雅,珍字不难理解,而妮的意思为婢女,珍妮……优秀高效的婢女,真是贴切。” 就在这时,第一批布已经被生产出来,劳工正在装车,运往库房统一储存。 虽然第一批布只有两匹,但是却意义重大。 在场的百姓齐齐惊呼。 “这么快?开什么玩笑!” “天亮时,纱线才送入车间,这才过去一个时辰,布就已经织出来了?” “简直和妖术一般……” “什么妖术,这叫仙法!” “别管妖术还是仙法,总之这车间织布速度如此之快,岂不是仅此一坊,抵得上天下万坊?难怪京都那么多布商抢着跟世子合作,否则非被世子挤兑死不可。” “是啊,还要什么织布工?世子一人就可织造天下……” 珍妮纺纱机和水力织布机,赫然已经成为大乾京都的第一“奇观”。 无数百姓 ,慕名而来,只为亲眼见证化丝为布的神祇。 此时刚刚吃过早饭的祁王,正坐在院子里,听着仆人汇报昨日千羽营发生的事。 得知楚风跟一众功勋子弟,都快狗脑子打出猪脑子了,祁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