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陷入片刻沉思。 祁王被赶出京都,而且再无与楚风为敌的可能,这并不代表楚王一系的麻烦就彻底结束了。 祁王的生母,乃是后宫正妃。 祁王的姥爷,乃是当朝宰相王安。 由此可见,祁王一系代表的王氏外戚,在京都的实力有多深厚。 如今,代表王氏“未来”的祁王,被楚风给搞掉了,这无异于触碰了王氏核心利益。 王氏绝不会善罢甘休。 据楚风所知,早在三年前,王安就已经离开京都,返回祖地守孝。 宰相一位,一直给王安留着。 王安何时归来,何时官复原职,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证明王安在朝廷里的地位。 王氏身处后宫,受到妙清皇后压制,现在自然是翻不起什么浪花,可是等王安回朝以后呢? 其实整个朝廷都心知肚明,届时必然又是一场争斗。 厨房倒是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现在最关心的,也就是胜万坊的扩建,毕竟这可是楚风手里,最重要的摇钱树,也是立足于商业之林的根本。 阿福带回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世子殿下,除了一些硬骨头,拒不配合之外,九成以上的京畿布商 ,已经开始按部就班的推进新的行业规则。” “用不用属下,去敲打敲打那些硬骨头?” 听到这话,楚风直接瞪了阿福一眼,没好气道:“敲打?还是威逼利诱?” “阿福,本世子还没飘,你怎么先飘了?” 起初阿福没有多想,只是单纯打算为楚风排忧解难而已。 面对楚风的质问,阿福这才意识到说错话,连忙低下头。 楚风直接站起身,迈步走到阿福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乃是本世子的心腹,本世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身边的人共富贵。” “本世子绝不会抛弃你们。” “但你们若是斗胆试探本世子的底线,本世子也会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 “别以为是本世子的人,就可以胡作非为,谁若是头铁,想以身试法,尽管来!” 常言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多少大人物,是被身边人给坑死的? 无数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楚风太明白,约束下属的重要性了。 阿福浑身发凉,额头布满冷汗,这是他跟随在楚风身边以来,第一次心生恐惧。 但阿福心里却没有丝毫怨恨,反倒尽是惭愧。 世子殿下 最讨厌的就是仗势欺人之辈,阿福却冒出威逼利诱的念头,这岂不是直接打了世子的脸? 阿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忏悔道:“属下该死!” “世子虽霸道狂傲,但向来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那些商人就算再迂腐,拒不合作,也是他们的权力,只要没做出任何有害胜万坊的事情,就不能对他们出手。” “属下一时糊涂,竟忘了世子立下的规矩……” “请世子严惩,属下绝无怨言。” 楚风轻哼一声,冷冷道:“念你是初犯,扣你一个月薪俸,小惩大诫。” “若胆敢再犯,本世子便打断你的腿,扔出世子府,任你自生自灭。” “把此事记在心里!” 阿福哪敢迟疑,脑袋压得更低了,自惭形秽道:“属下知错,绝不敢再犯。” 遭到楚风惩戒,对于阿福而言,无异于巨大打击。 他必须比以前更加谨慎认真,才能弥补过错。 一旁的李光见状,只是摇了摇头,觉得阿福本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只是太心急帮楚风成就事业了。 楚风伸手抓住阿福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罚过了,长记性了,此事就翻篇了。” “知耻而后勇,听见了吗?” 阿福重重一点头:“属下谨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楚风一扫刚才的严肃,扭脸坐回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云淡风轻道:“那些商人不配合就不配合吧,等将来大家都赚了钱,他们自然会主动来求。” “贡布还有多久能织造完?” 阿福连忙回答:“其实昨天就已经织造完了,礼部和工部的人,正在查验,确定质量无误,就可以装车了。” “属下觉得,等礼部和工部的人查完,再禀报世子也不迟。” “毕竟世子这段时间,烦事缠身。” 确实是烦事缠身! 虽然楚风已经占据了主动权,可一想到后院还有两个女菩萨,脑瓜子就嗡嗡的。 好在贡布织完,可以先送走一尊女菩萨。 楚风心情甚好,紧接着问道:“江南道的鼠疫如何了?” 李光轻声回应:“听六疾馆的人说,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为了一绝后患,江南道的大清洁行动,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而且陛下降旨,将世子的治疫方针,制定成规章,凡县城及以上者,都必须遵守,保持城内清洁,以防鼠患。” 听到这话,楚风眼睛一亮 :“这么说,岂不是要催生一大批粪工了?也算是创造了就业单位,不错!” 自古以来,城池清洁,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产业。 无数百姓以此为生,甚至为了抢夺市场,孕育出无数“粪霸”。 为了能够多运粪,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