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子嫣点了点头,指了指凌翊,“好了,哥哥现在可以去忙了,我要与三娘子一起用午膳了。”
凌翊挑眉,双手抱胸,一副风流世家公子的模样,“在三娘子哪里我好歹值一根糖葫芦,在你这儿,我连顿饭都不配吃?”
“什么糖葫芦啊。”她也听不懂,胡乱摆了摆手,跟赶苍蝇一样,“走走走,本来今日就是我和三娘子一块儿出来游玩的,你非要横插一杠。还有,娘说了,未婚夫妻婚前最好少见面!”说着就把他往外推,“快走走走,你和三娘子还在生气呢,不能一直在一起。”她飞快地把他推出门,立马反手关上。
期间凌翊任由她推搡,眼睛一直盯着三娘子,奈何这个没良心的姑娘只是笑眯眯地欣赏着他的狼狈,甚至在他被推出门的那一刻还挥了挥手,直到黝黑的门拍在他面前,他叉着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而在屋内的凌子嫣则是叉着腰围着三娘子转了好几圈,从上打下地打量,恨不得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三娘子的视线也随着她不停地转动,直到,凌子嫣欣赏完后站定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们出去玩是不是把我忘了?”
面对如此犀利的眼神,三娘子的嘴张张合合好几次,琢磨了好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她立刻跳脚嚷了起来,“见色忘,忘,忘妹!我在这里查账,你俩倒是去逛街,是不是还背着我偷吃糖葫芦?”
“太甜了,不好吃。”三娘子讨好地搂着她的胳膊,“你哥哥尝不出味道,都给他了。”
她狐疑地看着她,“是嘛!”
“不是说用午膳嘛?我刚才在这附近看见一家烤羊羔,要不要去吃?”
“吃什么烤全羊啊,腻得很。”
三娘子却很急切,拉着凌子嫣就往外走,“腻的话,多喝些水就好。我还从未吃过北地的烤羊羔呢。”
“哥哥烤的羊羔也好吃,改日他闲下来,就让他给你烤。”凌子嫣见她心情不错,也来了兴致,“不过,可不能多吃。吃多了难受呢。”
三娘子点了点头,应声道:“嗯,我知道。”话音落就迎面撞到一个男子,巨大的冲击二人差点被撞到在地。
柏诸和流锡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们,飞快地挡在她们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那个男子,直把人看得两股战战,三娘子拉了拉柏诸的袖子,“好了,没事,也是我们自己没有看路,走吧。”
言罢身前的人才放松下来,护着她们离开。
“西市原本就热闹异常,人来人往。易宝阁又地处西市中心更是热闹,郡主和三娘子可要注意。”流锡叮嘱道,“世子千叮咛万嘱咐,若是出了事——”
“好了,絮絮叨叨的。”凌子嫣听得有些烦躁,一把卡住他的脸,“烦不烦啊。”
受制于她,流锡不得不闭上嘴,柏诸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样子,絮絮叨叨的,比嬷嬷的话都多,偏偏父王说他稳重。”凌子嫣忍不住吐槽。
三娘子看了看凌子嫣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流锡,觉得颇为高兴,“流锡和柏诸都是从小跟着阿翊的吗?”
“我是,流锡不是。”柏诸答道,“我是遗腹子,我爹是大王的亲卫,他死后,大王见我母子二人可怜,便把我抱到王妃哪里抚养,我就和世子一起长大了。流锡和世子从小认识——”
“我是十岁后来的。”流锡说道,神色有些黯然,“我父亲在十年前那一战中离世了。他是独子,没有族人,我的母亲很早就离世了。他走后,我就成了孤儿,大王觉得我可怜,就把我带回来王府。”
凌子嫣轻轻扯了扯三娘子的衣袖,轻声道:“流锡姓金,他的父亲是父王的右将军,城垣一战苦等援军未到而后战死了。”
“郡主的话我都听得见。”流锡与柏诸一前一后地围着她们,突然开口,让凌子嫣尴尬无比,他深吸一口气,压抑内心的痛苦,“城垣被破后,不到三日就传来两地停战的消息。我时常在想,若是晋阳公主快些,再快一些就好了。”他垂下眼睑,难掩失落与悲痛,“不过,幸好她来了,不然,我都不一定能活命。”
三娘子一愣,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他。
“当年我与我父亲在城垣。我们被困了很久,没有粮食没有水源也没有援军,我爹走后,我也觉得我要死了。可是一醒过来就在王府了,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王妃。”他静静地述说着,仿若旁观者一般,极力地让自己从容冷静,“那一战后,北地多了许多寡妇和孤儿,王妃,和郡主一直都很照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