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良来回踱步。 李母眼晕,李父头疼。老两口相视一眼。李父开口说:“别转了,再转云香也知道了。” 李有良停下,往二老对面单人沙发上一坐,满脸悔恨与不解:“云香怎么这么快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父想起儿子干的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李母朝他胳膊上拍一下:“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有良,你说你,明知道你有老婆孩子还跟你在一起的女人能是个好的?做生意的聪明劲儿哪去了?还有了,有了孩子。现在人家要你娶她,不娶就告你耍流氓。这下你老实了吧。” 你情我愿的事闹到公安局也没用。李有良不担心。他担心连累林云香。 以前李有良觉着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近日想着怎么摆脱她,李有良才查到那女人父亲在教育局,官不大,对付林云香够了。 林云香的工作他弄不掉,可操作空间大,比如调去离家几十里的区。这要是被林云香知道,还不得恨死他。 李母急了:“你别不说话。云香和小北怎么办?” 如林云香所料,李母不满意这个儿媳妇。可儿子喜欢有什么办法。人还没娶进门就威胁他们不许甩脸子,要对她多好多好。这么多年下来,养只猫猫狗狗也有感情了。 林云香工作忙,小北没吃过几天奶,老两口用奶粉一点点喂大的。 李有良小时候家里不富裕,老两口得工作,没钱没时间疼孩子。小北出生后,老两口什么都有,恨不得把孙子当眼珠疼。 比起第三者,没出生的孩子,李母的心自然而然偏向林云香母子。 李有良满怀希冀地望着老两口,希望二老给他出个主意。 李母试探着问老伴:“我跟云香说说?” 李父不赞同:“云香正在气头上,劝她只会叫她更生气。年前她要离婚,有良跟她办了离婚证,她就不怎么生气了。要不是你管不着——”他嫌丢人,“学校里要啥没啥,赶紧给她送去!” 李有良起身又停下。 李父吼他:“你还不想去?” “不是。大年初二,她去学校干什么?”李有良看向老两口,不确定地问,“林家那些人欺负她和小北了?” 老两口烦死林家人了。闻言慌得起身,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李有良抓起车钥匙往外跑,李父叫住他:“被子!” 李母回过神:“对,对,吃的用的,宿舍要啥没啥,这么冷的天儿,她和小北怎么过。” 李有良去卧室,收拾林云香电话里要的东西。李父找出电饭锅,李母拿馒头包子,又拿牛奶炸果子等物。 三人心急手快,一会儿收拾出一堆,顾不上看缺什么,一股脑儿全塞车里。 李家离林云香所在的中学不甚远,可是得穿街道过胡同。以至于十几分钟才到学校门口。 大过年的林云香不在婆家也没去娘家,传达室独身老大爷打开大门放他进来就问:“两口子吵架了?” 这个节骨眼上说没有也没人信。 李有良尴尬地笑笑。 “云香领着小北出去了。”李有良下车给老大爷一根烟,老大爷接过烟好心告诉他,“小北要吃薯条汉堡。娘俩坐公交车往前门去了。” 李有良道声谢回车里。 老大爷好奇李有良个妻管严竟然敢大过年的跟林云香吵架:“因为啥啊?” “一点小事。”李有良不待他再问开车往里走。 林云香宿舍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平日里钥匙就放窗台缝里。李有良到宿舍门口,看一下周围没什么人,扒开纱窗缝,拿出钥匙开门。 怕跟林云香走岔了,李有良没去前门找他们。电饭锅里接满水,插电烧上,等母子俩回来洗手洗脸或者喝。 水还没烧开,林云香和小北就回来了。 小北半个月不见李有良,乍一看到他又惊又喜:“爸爸!”喊出来扑上去。忽然想起爸爸妈妈离婚了,回过头很是不安地看林云香。 林云香不想见李有良,可多个人疼孩子总比多个仇人好:“妈妈不是跟你说过,我和爸爸离婚了,他也是你爸。” 小北放心地抱住他。李有良满含愧疚地对她说:“对不起。”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李有良痛痛快快把她要的东西送来,不爱干家务的人铺了床,还套了被套……她可以万分确定,那个女人有了李有良的孩子。 要是偷税漏税的把柄,他不会是这副样子:“说说吧。” 李有良拿出从家里带来的龙须酥讨好儿子,闻言愣住。 宿舍里有一张床和两张椅子可以坐,李有良坐床上,林云香就拉张椅子坐下:“说好了过几天接我们回去过春节。人哪儿去了?是不是我不打电话,你就一直不出现?” 李有良愈发心虚,小声嘟囔:“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 林云香朝他怀里看一下:“小北怎么办?” 小北小口小口吃着龙须酥,疑惑地抬头,他好好的啊。 李有良也很疑惑:“说好了跟你?” 林云香:“我说将来。我的工资够我们俩用的。存的钱留小北上中学上高中。他还可以出国留学。可这样一来拿什么给他娶媳妇?” 如今出国热,李有良畅想过把儿子送出国。林云香提“出国”二字叫李有良相信她真心为儿子着想:“你说,我听你的。” 李有良和他父母的房子是单位房。不同的是李父李母的房子是单位分的,李有良和林云香住的是老两口找邻居买的。为了这套房,老两口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不过李有良赚了钱又还他父母了。林云香叫他还的。 林云香被她爹妈念叨的总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