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跺脚:“不要!” 老同志装不见。 任依依去缠奶奶:“敢不听你爸的话,回头他去哪儿都不带你。” “吓唬!”小丫头嘴上这样说不敢撒泼打滚,叫上小北和小伙伴去胡同口,地方大,可以跳绳,也可以玩老鹰抓小鸡,还可以丢手绢。 胡同口不远处便大马路,街角路边有小卖部,老两口见俩孩子玩的脸通红,就带他们买好吃的去。 一人一小袋酸梅粉就打发了。 到家任老同志给他俩倒点蜂蜜水,俩小的把吃了一半的酸梅粉忘了。周佩兰趁俩孩子不注意扔垃圾桶里,问就被风吹到地上不能吃了。谁叫他们乱放的。 俩小的理亏心虚不敢闹,也不敢要出去,任依依翻出去年夏天收集的冰棒棍跟小北“挑签”。 任依依和小北面对面跪在小板凳上,一把冰棒棍撒他俩中的饭桌上,你没挑出来换,没挑出来换你,玩的很起劲,偶尔还争吵两句。 老两口坐在沙发上围观一会儿,周佩兰小声说:“难怪依依爱跟小北玩儿。” 任觉也很意外,任依依耍赖小北能忍住不计较。 别说他才六岁,三十岁的任维东都想收拾她。 任依依上厕所的时候老同志略微担忧地说:“小北,依依比你大好几个月,不用总让着她。” 小北无所谓地说:“们就玩儿。”言外之意,干嘛要计较那多。 老同志顿时忍不住了,他活了大半辈子,竟然不如一个孩子心胸宽广。 小北奇怪:“爷爷什?” “爷爷很欣慰小北能这样想。不过爷爷还想说,该计较的时候还得计较。亲兄弟还算账,何况你们姐弟。” 小北没有听出他话里有话,点了点头:“知道了,爷爷。” 任依依回来,俩小的重开始,小北寸步不让,任依依气得扔下冰棒棍不玩了。小北下意识爷爷,这就你说的计较啊。 老同志冲他招手:“依依不跟你玩,爷爷跟你玩。她输不起。” “谁说的?”小丫头不受激,夺走木签,“李小北,继续!” 小北:“再输了呢?” “输,输就输呗。”任依依扬起下巴,色高傲,一脸不服气。 小北又老同志。任觉点头:“跟她玩。爷爷当裁判。依依,这回你可得认了。” 任依依不运气不好,而她心急。任觉这一说,任依依最后跟小北打平。 任依依一定要比出输赢,周佩兰叫她下午再玩。任依依不乐意。周佩兰拿起电话要呼任维东。 “就会告状。”小丫头气得嘀咕,拉着小北走人。 周佩兰吼她:“又干嘛去?” “和小北打乒乓球你也管啊?一天天的啥都管,也不嫌累。”小丫头说完往卧室跑,恐怕慢一点奶奶追上来锤她。 小北不敢这跟爷爷奶奶说话,很担忧地站在原地不动。 周佩兰过来:“依依耍赖就告诉。回头叫你爸买个乒乓球台,你和他玩,不带任依依。” 小北想说他爸不在这儿。到嘴边想起他如今有两个爸爸:“不用买。可以往墙上打。” “你爸有钱。你不花他也存不住钱。” 任维东听见这话得直呼冤枉。他觉着没必要存钱。迪厅和咖啡店生意不错,他月月都有进账,所以公司净赚的钱,任维东都想着花出去——钱生钱。 任维东载林云香到公司,林云香发现不止有一栋六层高的楼,还有个很大的院子,两处三层高的楼房,以及一排食堂以及放自行车的棚。林云香没忍住轻呼:“这大?” “去年初拿下的。” 林云香一时没听懂:“不租的?” 任维东:“最初在火车站附近租个小院。后来人多货多,有些公司被们这些‘倒爷’冲的生意不好,仓库空出来,就租了一店面,租个仓库。再后来房东们生意好要自干,就在秀水街买了几门面。最近几年不少营单位改革,这个厂领导不知道收了外人多少好处,还本身崇洋媚外,打算贱卖,找人捅出来,交易被叫停后,找哥借点钱,全拿下来了。包括地皮。” 林云香听李有良说过地价,这一片地最少也得五六百万。林云香不禁打量任维东,比她以为的还有钱啊。 “不有突然中大奖的感觉?” 林云香:“做生意不稳定,指不定哪天就赔了。” 任维东轻轻一声:“就直接承认,还能你。” 林云香给他一记白,臭显摆什。 任维东老实说:“个中商,生意没成顶多赔点车马费。过几年这厂房修修改改,自加工,你说货卖不出去赔了,那还有可能。” “不干贸易了?” 任维东:“用不着那多人。两个朋友盯着就够了。说老实话话,加工不能在这儿加,工资高,一个个有家有院,想来来想走走,也不好管理。何况没工作的人至少一半好高骛远街溜子,哪有劳动人民朴实。” 林云香不懂这些:“现在不做因为没钱了?” 任维东摇头:“以前货物往北面运走铁路,以后去东南亚走水路,得先把路蹚出来。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只会被噎到。” “那欠你哥的钱呢?” 任维东:“去年秋就还清了。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人找。去找黑子。你去吗?” “去你办公室呢?” 任维东点头:“可以。就不知道有没有给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