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吾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意,故意让对方以为自己的目标是尤璜,一击之下没能杀死尤璜,在空中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冲向朱小姐所在的绣楼。 他是想趁对方保护尤璜的时机将朱小姐擒住当成人质,好跟对方换得一条性命。 黑红二色剑虹仿佛切豆腐一般将木质的二层小楼拦腰噼成两半。 冯吾凌空一掌,将上半截打得横飞出去,落入后面的水池之中,砸的土石破裂,泥水飞溅,冯吾跃进没了房顶的绣房之中,一剑将床幔噼去半边,从床上扯起抖似筛糠的朱小姐,掐着脖子拖出来,大声喝道。 “谁敢杀我,就连她一起杀了!” 话音未落,绣楼周围涌起大片火光,冯吾吃了一惊,急忙到床边上查看,只见整座绣楼都被一个大大的圈子套住,黄澄澄的有碗口粗细。 上面缠绕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火龙,认得是太乙仙火所化,顿时惊骇欲死,急忙腾空飞起想要逃走,那圈子生出无穷吸力将他托住,千万条火龙随即升空向中央聚集,冯吾在火焰之中嘶嚎惨叫。 “妖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畜生!” 被火焰烧得皮焦肉烂,又痛又怕,复又哭求。 “只要你能饶我一命,冯吾愿意给你端茶倒水,做孝子贤孙……。”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连人带楼一起被炼化成为灰尽! 盘坐在楼里的徐瑞伸手一招,那黄橙橙的圈子灵光一闪,周围的火焰仿佛激流奔涌,汇成一个黄色圈子。 闪电般飞入徐瑞手中。 看着圈子中央冯吾的神魂,伸手一指,一枚拘魂印飞入其中。 一幕幕属于冯吾的记忆在徐瑞心底划过。 “《阴阳合欢经》,六品上等。” 品鉴片刻后,心底浮出一丝失望。 比起他从血神老人石神宫主手中所得,四品上等《太乙阴阳房中术》差的太远了。 “好在也不是一无是处,两相对比,倒也能补益一二。” ----------------- 朱员外忐忑了一宿,天刚亮就急急忙忙来花园查看。 只见法坛好好地摆在那里,作为诱饵的青年道士尤璜躺在凉亭外面的台阶上。 他顿时心头一紧,还以为又像先前几位法师一样被妖怪害死了,急忙过去看时,竟然只是睡着了,略微放心之余不禁又有些生气,把尤璜摇醒。 尤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衣衫完好地躺在地上,左手拿着三清铜铃,右手拿着桃木剑,再看那栋本应该已经被烧成灰尽的绣楼竟然好好地立在那里,不禁惊愕非常。 再看周围情况,花园里一切都和昨晚来时一样,根本没有一点激烈斗法之后留下的痕迹,就连那剑匣也完好无损地放在亭子里,他快步跑过去将剑匣打开,两柄宝剑也安然其中,根本没有动过。 朱员外有些生气:“你就这样在这里睡了一夜?” 尤璜疑惑道:“昨晚妖人来了,是个长得很英俊的少年道士,他能腾云驾雾……” 惊异之下,他有些磕磕绊绊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朱员外愈加生气。 “我请人来降妖,可不是找说书先生来讲故事!” 他摆手让人叫来丫鬟,进去看小姐情况。 很快丫鬟回来禀报:“小姐说了,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安稳,妖怪并没有来,也没有看到什么飞剑斩妖的事情。” 朱员外只当女儿面皮薄,才说妖怪没有来,心中满是失望和怨气,又把尤璜埋怨了一通。 “难道我昨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尤璜大惑不解,又有些委屈,“我只会些凡人们的武术,本来也不会降妖驱邪的。” 朱员外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用来当诱饵引妖怪上钩的,真正捉妖的是那位五台派的岳真人,他又掉头来找徐瑞。 徐瑞神清气爽地的从房中走出,他参悟冯吾《阴阳合欢经》,让自己双修之道提升了不少,心中高兴。 “老员外,那妖人已经被我除了,这回你可以安心了吧?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朱员外噼头就问:“你昨晚可是就这么在这里睡了一宿?可曾到绣园里面去降妖?” 徐瑞摇头:“没有。” “我把你个江湖骗子打断腿!” 朱老爷暴跳如雷。 面对朱员外的指责,徐瑞很澹然地捋着黏在下巴上的长胡子说。 “以冯吾那点微末道行,哪用得着我亲自出面去收拾他?昨晚不过略施小术,已经将他除去,不信你可以让你女儿走出绣园,试试看还会昏死过去不?” 看他信誓旦旦,朱员外不由有些半信半疑。 “你真的已经把妖怪除了?” 他立刻让丫鬟婆子扶着小姐走出绣楼,往常只要离开绣楼不超过三丈便要开始恶心呕吐,再不回头,就会晕倒没了气息,今天战战兢兢走出园子,一直到后堂给老夫人请安都是好好的。 大家这才相信,妖怪真的已经被除掉了。 朱员外大喜,令人排摆宴席,款待真仙。 徐瑞不吃荤,也不饮酒,一桌子好菜只捡了几样略吃了几口便罢。 吃完饭就要告辞,朱员外百般挽留,徐瑞又给他留下两道符。 “那妖人已经为我除去,绝对不会再有怪事发生,你实在不放心,这里有两张符给你,可贴在门框上,便是百年老妖也不能为害。” 朱员外见留不住,只得将符收下,让人封了一百两银子给徐瑞,徐瑞只拿了十两辛苦费,二两符钱。 “我并不缺金银使,只是若不收钱,恐日后江湖上的驱邪天师难做,便只收这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