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心酸地看着他们,对村长孙老头道:“都是陈老太那老东西把孩子磋磨的,看他们一个个连点东西都不敢吃,我心里真不好受,唉。” 村长吧嗒了几口旱烟,对孙大娘道:“一会给孩子们带俩饼子回去,晚上当干粮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饱。” 孙大娘答应着赶紧起来收拾。 嘉宝儿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停在正屋当中的一幅画像上不动了。 那个一个少年的画像,画像已经有些模糊,看上去不是太真切。 离开村长家以后,嘉宝儿问起村长家的那幅画像。 陈然沉默半晌,才对嘉宝儿道:“听娘亲说那是大娘唯一的儿子,十五岁那年冬天家家户户没吃的,他和几个人一起到山上狩猎,掉下悬崖摔死了。” 啊? 嘉宝儿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多好的一对老人,竟然会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 好可怜啊。 “往后,咱们对他们好点吧。”陈浩突然说了一句。 几个孩子郑重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是去看水井的。 嘉宝儿非说自己好奇,想看看水井为什么会干涸。 陈然拗不过她,大热天又不想招惹她,便让陈浩用衣服支起一个凉棚,给嘉宝儿挡住头顶上的太阳,向水井的方向走去。 路上要经过陈老太的家,陈老太家院门大开,屋子里飘出饭菜的味道,想必也正在做饭。 嘉宝儿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地翕动起来。 刚才陈猛伤了陈浩,她很生气。 便找了个看水井的借口,特意过来算账。 院子里。 突然,屋里传出陈家二儿媳刘氏惊呼的声音,“啊呀娘呀,着火了,快,快救火啊。” 火塘里的火烧的好好的,莫名其妙就窜了出来,差点窜到正往里添柴的刘氏头上。 刘氏往后一躲,那火没了挡路的,一下子便窜到了身后挂着的布帘上。 布帘遇火即燃,火势还不弱,瞬间便窜了上去。 惊得正在里屋和陈老太说话的陈猛差点摔倒。 赶紧几步跨过去用手去拽那布帘。 哪知道布帘被他一扯,那火噼里啪啦便落在了他的身上脸上甚至头发上,烧的他跳着脚地往屋子外面跑。 陈老太一叠声地骂已经吓呆了的刘氏:“你系个死人啊,还不赶紧拿水来。” 刘氏大梦初醒般,提着水桶便冲了出去。 奈何桶里的水不多,陈猛偷懒,强夺了陈然兄弟俩的水以后再没去淘水。做饭用去一些,剩下的还不够装个几碗。 眼见这点水熄灭不了陈猛身上的火,陈猛直接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一连翻了好几个滚,再加上刘氏锄了些土扔到他身上,火才慢慢熄灭了。 陈家的动静太大,早就惊动了四邻们。 此时再看陈猛,头发被烧焦了一块,衣服被烧破了,就连脸上也烧起了俩燎泡。 疼得他吸溜吸溜的,样子相当狼狈。 众人看看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的陈老太,掉落的门牙那里成了一个黑洞,再看看被火烧得不敢动弹的陈猛。 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怕不是他们坏事做太多,家里遭了噬报? 毕竟昨天刚刚逼着那娘几个搬到山脚下去,今天又有人看见陈猛抢侄子的水,还将陈浩踢倒受了伤。 这样的人家,唉,离得远一些吧。 众人摇着头,叹息着走开了。 水井里的水确实已经干透,几个孩子过去转了一圈见没什么意思,便急急忙忙往家赶。 陈然背着嘉宝儿,陈浩抱着孙大娘给的饼子。 再次路过陈老太的家,院门已经关上了。 嘉宝儿对着陈家大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今天没烧死陈猛,是因为自己灵力不够。 想到再过一天就可以下雨,水井里自然就会积蓄下雨水,嘉宝儿便歇了给水井冒水的念头,专心趴在哥哥背上,被哥哥背回了家。 再过一会,哥哥和娘亲该去挖野菜了。 到时候得再让哥哥捡点什么回来做着吃才是。 她想起了孙大娘院子里的那几只鸡,今天在孙大娘家里吃饭,孙大娘拌的菜里有炒熟的鸡蛋,特别香。 孙大娘说鸡蛋是家里的那几只鸡下的,她也想让自己家有鸡蛋吃。 今天,就让娘亲和哥哥抓几只野鸡回来吧。 这样想着,嘉宝儿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炕上,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娘亲已经带着大哥上了山。 天旱成了这个样子,村里的人都上山挖野菜,真不知道娘亲他们能找到多少菜回来。 昨天捡到两只兔子的时候没被旁人看见,今天不知道娘亲和哥哥的身边有没有人。 嘉宝儿想了想,推了推身边睡着了的二哥。 陈浩被嘉宝儿推醒,猛地坐起来,看了看嘉宝儿,这才放心地晃了晃脑袋。 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要是让大哥知道,又得训他了。 “二哥,咱们去找娘亲吧?”嘉宝儿道。 陈浩一听,赶紧摇头道:“不行不行,外面这么热,娘亲要是看见我带你出去,会揍我的。” 嘉宝儿皱着小眉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不让去找娘亲,怎么避开旁人给娘亲送野鸡? 总不能再像早上送兔子那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