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依旧很冷,深夜的山村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个时候,山间的野兽早就不再冬眠,接到小灵仙的指令,它们出动了。 在八哥和鹩哥的带领下,先是将原先那块堆满肥料的地霍霍一遍,接着跑到嘉宝儿家新换来的地上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庄稼,排着队拉屎。 臭得两只黑鸟不敢呼吸。 “我的天,人类怎么用这玩意当肥料?” “我的天,原来人们吃的粮食是用屎喂出来的,呕。” 罗毅和孙曦也听到动静了。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到树后,目睹了这一切。 就这还不算,野兽们不光到嘉宝儿家的地里去积了肥,还到村长家的地,老胡家的地,还有牛大爷,老木匠家的地,统统都去积了肥。 你方拉罢我登场。 野兽们换着班的上,惊得树上躲藏着的孙曦目瞪口呆。 一直指挥野兽们的八哥和鹩哥说了声:“都散了吧。” 哗啦啦,所有的野兽都回了山里。 转脸,鹩哥对着孙曦藏身的地方,“出来吧,早就看见你俩了。” 八哥,“愚蠢的家伙,当自己也是鸟呢,这么大块头藏树上,糊弄谁呢?” 孙曦:见鬼了。 平日里最讨厌的鸟,都变得让他不敢认识。 听听它们说出来的话,要不是眼前确实是两只鸟,他都要以为是人在对话。 罗毅更是,想起曾经差点捏死这俩鸟,顿时觉得手心发烫。 “你们……”孙曦斟酌了一下,“你们真的是鸟?” “哈哈哈,鹩哥,我就说这是个傻蛋吧,哈哈哈,你说他怎么能问这个,哎哟我的娘,笑得我肚子疼。” 叽咕,叽咕。 鹩哥也笑,笑得都顾不上和八哥说话。 孙曦脸一红。 娘的,老子就不能偶尔傻点了,谁让你们俩这么诡异呢。 两只鸟终于笑完,鹩哥才一本正经道:“我俩是鸟,不是妖。” 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笑,“哈哈哈,老子也忍不住,笑死老子了哈哈哈。” 孙曦咬牙切齿,“再笑,信不信拔光你的毛。” 笑声戛然而止。 相对来说,两只鸟还是能从孙曦身上感知到莫名的恐惧感。 不过,就这样歇菜不符合它们的本性。 鹩哥叹息一声,转头对八哥道:“咱们俩回吧,明天跟宝姐说说今晚看见两个男人在外面幽会,问问她要不要对村里人也说说这件事。” “啊?幽会?哦哦对,幽会,俩男人幽会,啧啧,啧啧。” 说着话,鸟儿腾空飞起,声音渐渐远去了。 孙曦和罗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顾不得说话,连忙追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嘉宝儿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大门被拍的啪啪响,村长急急忙忙披上棉衣出去看。 门刚一打开,陈猛一个刹不住就扑了进来。 “村长,我的地被糟蹋了,全被野兽糟蹋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什么?哪里的地被糟蹋了?” 村长大吃一惊。 搬来这么多年了,从未听说过野兽下山破坏村里的地。 “就是昨天我刚换过来的那一块,”陈猛说完,猛地意识到不对劲,“是不是陈浩这小子干的?是不是陈浩和他师父干的?做成野兽破坏的假象……” 村长一听就生了气,“你胡说什么,这俩人都在我家院子里住着,早早就睡下了,要是有动静我还能听不见?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 陈猛气急败坏,“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昨天刚换过来的地,晚上就遭了兽。” 村子里早起的人也聚拢过来,苏屠户从人群后挤进来,附和着陈猛的话道:“就是,不然哪来这么巧的事,绝对有问题。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呢,除了陈猛家的地被破坏,还有几家的地却凭空施了许多肥。一晚上的工夫干了这么多事,要不是有人故意的,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村长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什么地被破坏了? 又什么地凭空施肥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老苏,你说什么?谁家的地凭空施肥了?” 刚开春,施肥的事情还没提上日程,不过也在准备中了。 谁家这么积极,趁夜把活干了? 不过,若真是趁夜把活干了,那说不定会知道是谁动了陈猛家的地。 苏屠户从鼻子里哼笑一声,“村长,你可别告诉我们,你家的地施了那么多肥你竟然不知道。不光是你家,还有和你家走得近的老胡老牛老木匠家。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要说不是有人故意的,打死我们也不信。” 村长懵了,都听不懂苏屠户在说什么。 倒是孙大娘从屋子里出来,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我家的地施肥了?” 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模样,陈猛气得肝都疼了,“大娘,你们怎么能这样?给自己上肥就上肥吧,干什么把我家的地都踩巴烂?” “放你娘的屁,”孙大娘可不惯他毛病,“你哪只眼看见我们踩烂你家地了?我们连谁施的肥都不知道,还有空管谁踩了你家的地?” “不知道?你说不知道谁给你家施的肥?大娘,你的意思是有人不声不响就帮你们把地给施了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用干,就有人偷偷摸摸帮你们干是吗?大娘,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出来,你不会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