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的粮食很快堆满半个山洞,足有数万斤之多。 嘉宝儿这才点点头,对村长道:“粮食存够了,该存药材了。” 村长想问又不敢问,存这么多粮食药材,梦里那位老人家有没有说要干嘛? 他们回村必须经过的几个村子,已经注意到送粮的车队了。 万一顺着痕迹找过来怎么办? 转眼看见洞里的野狼,他又将心放回了肚子。 买药材太耗费银子,好在玉山上的玉石足够多,光是掉落的都没捡完卖完,哪怕银子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淌,村长也没有心疼的睡不着觉了。 村里人每天都到地里去干活,也就村长和老胡,动不动带着喜木罗毅嘉宝儿出门。 每出去一趟就能给大家带回许多东西来分,从盐巴到布匹,还有红糖和粮食。 村长说他们出去找活干,之所以背着嘉宝儿,不用解释村里人都知道,崔氏和陈浩没空看孩子,嘉宝在村长家住成了亲孙女一样的地位,背着她出门,是顺手看孩子了。 而就是这个大家眼里的奶娃娃,一次又次打破村长的认知,将一堆堆的粮食布匹药材拉回山洞,山洞已经快被她存满了。 她却说,可以再找一个山洞,继续存东西。 村长坐不住了,“还要存?” 嘉宝儿点点头,“存吧。” 师父说了,战线很长,遭殃的村子不计其数。 存再多都不一定够用。 村长一咬牙,“那就存,曦儿,你和罗师父再去背点玉石出来,接着卖。” 孙曦砸了砸舌头。 县城里的首饰铺子已经盯上这些玉石,他们说附近没听说有玉石矿,追问好几次是从哪里弄来的。 为了保险,孙曦命自己的暗卫将玉石背到更远的地方去卖,卖出来的价格更高,而且供不应求。 他没对村长说这些。 而是盯着堆得像小山似的东西思考起来。 如此大手笔,会不会惊动官府? 康河村所属的镇子叫山河镇,山河镇地处边陲,土地贫瘠,是出了名的穷乡僻壤。 当初划归到平安县的时候,据说刘县令很不情愿。 要不是州府将当地的赋税减免半数,山河镇真就成了被人嫌弃的孩子,哪里都不肯收。 可是如今,平安县衙里,刘县令却盯着手里的东西发了呆。 “你确定这是山河镇那边过来的?”刘县令问师爷。 师爷连忙拱手:“千真万确,属下为了稳妥,特意命首饰铺子盯紧了这帮人,只要他们一来就赶紧通知属下。属下带人跟过去,发现他们卖完玉石之后大肆购买粮食,不论糙米还是粗粮,统统都收。属下派人跟随他们,发现他们是往最偏僻的康山村一带而去。谁都知道那个地方有多穷,他们哪来那么多银子,不然,哪来那么多玉石来换粮食?” 嘶。 刘县令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这帮人是要干什么? 前不久隔壁县城刚抓了一帮细作,也是隐藏在山村里,也是以村民的名义出外采购。 抓获之后牵连甚广,就连县令都被下了大狱。 这才月余不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也有了如此诡异的事情,不得不让他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从那之后属下再没见他们来卖玉石,但是粮行里的人说他们依旧收购粮食,还让粮行帮忙从别的州府进粮,定金留的足足的。” 师爷说完,抬头看了眼刘县令,“如此种种,不得不令属下怀疑。赶紧报与老爷知晓,万一真有什么,咱们也不至于连点防备都没有。” “你做的很对,”刘县令赞赏道:“多事之秋,提高警惕是对的。隔壁刚刚因为松散出了大事,咱们可不能步其后尘。这样,你派人到康山村康河村一带去看看,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也不用声张,回来之后再合计对策。” “是。”师爷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康河村。 嘉宝儿和村长坐在院子里,吃着孙曦带回来的点心,听老胡算算总共存了多少东西。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花了三千多两银子。 众人震惊地看着嘉宝儿,看得她心里发毛,“爷爷怎么了?是什么弄错了吗?” 小家伙说话越来越清晰流利,跟个小大人似的。 村长使劲咽了咽口水,“什么都没错,就是花的银子太多,把爷爷吓着了。” 嘉宝儿一听,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村长身边,伸开短短的小胳膊抱着他道:“爷爷不怕不怕,嘉宝儿挣好多好多的银子,全都给爷爷花。” 花多了就不会被区区三千两吓着了。 哎哟村长感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本来要问的问题也忍了回去。 管她买来干什么?只要嘉宝儿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嘉宝儿的梦从来就没有落空过,他相信嘉宝儿这么做肯定有什么机缘,耐心等着便是。 孙曦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村长道:“爷爷,这是这次到州府去卖玉石的银子。州府那边给的价钱高,卖了个好价钱。正好和粮行约定的日子也快到了,咱们去拉粮食的银子不用愁了。” 嘉宝儿瞅了瞅那两张纸,不认识字,不知道是多少两。 看不懂的一律给村长爷爷,她只负责吃。 一口吞下小点心,嘉宝儿又伸出胖胖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对孙曦道:“我看见你卖糖果了,拿出来。” 孙曦把手往后一背,“就不给你,再吃就变成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