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元一边写一边笑着道:“那你们可太不了解你家主子了,放心吧,她不会吃亏的。” 说罢将笔放下,将写上字的纸卷成卷儿,放进一个小竹管里,封好,绑在多多脚腕上。 这才对他俩道:“你们去皇宫,找大皇子箫景一,把这封信给他,就说他师妹被人欺负了,让他去撑腰。” 少少有些懵,“皇宫那么大,我们不认识他,到哪里去找?” 楚怀元看了它们俩一眼。 刚来京城没几天就知道皇宫大,可见偷偷去过了。 “这个时辰,他一般都在西北角的练武场里骑马,你们追着个子高的找,右手戴绿色玉石扳指的就是。” “得嘞。”两只鸟说完,挥动翅膀腾空而起,飞到半空还没忘对老太太和贾氏说两句话。 “你家野猴子今儿个怎么没在家?” …… 国学院。 嘉宝儿孤零零的坐在角落,对面的孩子们肿的肿,哭的哭,还有指着嘉宝儿骂的。 院长看了眼嘉宝儿,心想等会安定侯夫人和兰福堂等人到了,如果指责她,自己得替她说说话,不然别吓着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的传来敲门声。 门打开,嘉宝儿眼睛一亮。 进来的是老熟人,曾经与自己一同被人贩子绑架的陆昂。 小世子气度从容,富贵逼人,让人不敢小觑。 大齐四大侯府,镇北侯排首位。 镇北侯世子的地位一点不亚于王公之子。 谢婉莹一见陆昂,高兴的脸都红了。 镇北侯是她舅舅,陆昂是她的嫡亲表哥。 哼,她的人马越来越多,今天,对面的乡巴佬要倒霉了。 殊不知,陆昂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一看众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再看一眼院长身边那个不到人腿高的小豆丁,一脑门的疑惑。 向院长行礼后,陆昂挑了挑眉头。 “这是……怎么了?” “表哥,今天来了个乡巴佬,她放蜜蜂蜇人,把大家都蜇伤了,”谢婉莹抢着道:“幸亏你来的晚,不然你也跑不了。” 陆昂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乡巴佬? 说的是嘉宝儿? 开什么玩笑?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谢婉莹。 然后,谢婉莹眼睁睁地看着陆昂向嘉宝儿走去。 “表哥,你离她远点,她又脏又臭,还害人……” 话还没说完,她愣住了。 只见陆昂走到嘉宝儿跟前,慢慢弯下腰,让自己的眼睛与嘉宝儿平视。 然后微笑着问:“你也来这里上学吗?” 天啊,他们两人竟然认识! 同学们惊讶地张大嘴巴。 要知道,陆昂可一向不爱和他们一起玩耍,甚至连说话都不爱和他们多说一句。 如今他竟然主动跑到到那个乡巴佬面前去说话,态度还那么和蔼。 他们的脸感觉比刚才被蜜蜂蜇还要热。 嘉宝儿对着陆昂一笑,“爹爹娘亲非要我来书院,今天是第一天。” 陆昂点头。 “那你……这是怎么了?” 他指了一下对面的人,一个个红肿着脸,怒火中烧。 “我不知道,他们被蜜蜂蜇了,非说是我干的,还要叫家长,想逼我承认。” 院长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真没看出来,还以为她年龄小,会被这阵仗吓破胆,没想到还是个会为自己占理的。 陆昂冷冷地看了对面一眼,转过脸来,对嘉宝儿笑道:“你别怕,你没干就是没干,谁也不能污蔑你,哪怕告到皇上面前也不怕。” 谢婉莹死死的捏住衣角,轻咬嘴唇,“表哥,你别听她狡辩,我们就是被她害的。” 见陆昂连理都不理自己,她都快哭了,“表哥,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她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你离她远点,可别被她给赖上。” “住口,”陆昂生气了,转脸睨着那群学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谢婉莹身上,“表妹什么时候也学了这些个市井的嘴碎毛病,一口一个土包子,一口一个乡巴佬。怎的?你觉得自己比谁高一等吗?无非就是仗着家世而已,又不是自己的挣来的本事,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席话,院长眼睛一亮,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几眼。 竟不知这镇北侯府世子还是个颇有见识的人儿,小小年纪能说出这样明白事理的话,也是难得。 说不得,自己也将他和陈然等人放在一起,接受一些额外的教导。 一旁的谢婉莹却好像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陆昂的话刚说完,她就大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夫子一看就着了急,不敢说陆昂什么,只得推着周围的学子们去哄她。 一时间学堂里什么声音都有,嘈杂入耳,乱哄哄闹成一团。 哐当! 大门被人猛地一踹,从外面跺烂了。 院子眉头一皱,来了。 麻烦来了。 果不其然,人还未进来,安定侯夫人的骂声先传进来了。 “哪里来的小崽子也敢伤我的女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穿着高贵满脸威严的安定侯夫人进入屋内,狠厉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便看见了嘴唇肿成香肠的谢婉莹。 整张脸面目全非,要不是那一身穿着,都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