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为了增加可信度,就说兰仲谋亲口承认倾城公主是个冒牌货,是兰妃将真正的公主调了包。做完这些事之后,朕再让大皇儿与嘉宝儿公开露面,” “相信西羌与南理看到安然无恙的大皇子和嫡公主,再听到朕连真假公主的事情都已经知晓,自然对兰仲谋为救女儿而出卖秘密的行为深信不疑,”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让人扮作西羌杀手将兰家九族全数斩杀,一个也不能留。哦对了,记得在现场遗留点西羌人的信物,墙上却写‘出卖南理,虽远必诛’。让所有人以为是南理做的,南理人却因为遗留的信物而认定是西羌在给自己泼脏水,” “后头紧跟着在他们军营里广撒毒粉,定要让那些敢侵犯我大齐的人有来无回。等将这池子水搅浑,谁知道毒粉是谁撒的呢?西羌怀疑南理,南理怀疑西羌,再不行还有北狄背黑锅,”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我大齐最无辜,就连大齐百姓也说他们欺人太甚,无不义愤填膺。瓦解那些蕞尔小国的同盟之后,再对外公布大齐立大皇子为太子的事,不就没人再出来添乱了。” “妙,妙啊。”听完皇上的打算,楚怀元禁不住抚掌感叹。 就连刻板的傅太傅都捻着胡须,赞叹不已。 三人当即围拢在一起,又将一些细节商量了一番。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楚兆蘅的声音,“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诸位皇子,见过母亲,傅夫人好。” 迟疑了一下,楚兆蘅又说了句,“见过……嘉宝儿小公主。” 这是什么叫法? 屋子里,楚怀元先皱起了眉头,抱歉地对皇上道:“我家这小子保不齐还在震惊中呢,那嘴巴就跟只瓢似的,连话都说不好。不行,臣得出去教教他,免得他失了礼数,回头被同僚们笑话。” 傅太傅撇了撇嘴,讥讽道:“我看你儿子再不会说话也比你强,刚才你不是还嘲笑我酸吗?这一会怎么自己也讲究起君臣礼仪,也酸起来了?” 楚怀元把眼一瞪,对傅太傅道:“那能一样吗?他是国子监祭酒,自己若不做好表率,还怎么教化学生?我就不用了,我如今又不需要给人做表率,自然不需要活得那么规矩嘛。” 真要说起来,他的学生除了皇上就是大皇子,再不就是陈然和嘉宝儿。 个顶个的能耐,哪里还需要他做表率,反过来都做给他看还差不多。 皇上在前,两位太傅在后,出了书房门。 院子里又来了崔之帆与陈大有。 据说崔氏之所以没来,是被嘉宝儿的身份吓着了。 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家一不小心捡了个公主,还是皇后嫡亲的女儿,是被人迫害扔到外面的大齐公主。 至于为什么会扔到天寒地冻的北地,皇上已经派人去寻找那位苏公公了。 就是他和墨香一起做下的这些事,也是他将公主扔到乱葬岗的,墨香说她自己因为受不了乱葬岗的味道就没下去,只站在不远处监督苏公公。 只要找到苏公公,一切疑问都将解开。 而皇家道观,则在昨天夜里被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 观主想要逃走,殊不知被人下了软筋散,几个回合便被拿下。 用特殊药水洗去脸上的易容,指挥使一看,果真是二皇爷。 端上带来的毒酒,指挥使拱手行礼道:“二皇爷,这是皇上请您喝的,用了吧。” 皇上吩咐,不但要让他当面喝下,还要在他气绝身亡之后将他的尸首扔到乱葬岗附近,再点一把火将尸首烧毁。 喝之前还要告诉他,皇上已经将他的妻女收了监,等他前脚走,后脚皇上就会让他妻女去地底下陪他,就算是手足一场的情意,不用谢。 二皇爷一听,目眦欲裂,“王八蛋,老子就是到了地底下也饶不了他,老子要让他……唔唔......” 没等他说完,指挥使一挥手,来人将他的嘴堵上了。 指挥使冷冷地道:“先皇留您一命的时候,恐怕也没想到您能堕落到与西羌等国勾结,出卖大齐国土。二皇爷,等到了那边,见到先皇记得赶紧跑,不然属下担心皇家列祖列宗饶不了您啊。” 说罢又一摆手,过来几个人狠狠摁住二皇爷不许乱动,另外两个人则一个捏下巴,一个捏鼻子。 二皇爷张大了嘴巴。 唔唔挣扎。 指挥使二话不说将毒酒往他嘴里一倒,再伸指一点他的喉咙,咕噜一声,毒酒全部吞进了肚子。 摁住他的人立即放开手,往后退几步。 就见他猛地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挣扎,不过几个滚动间,人便僵直不动了。 跟随的太医过去踢了两脚,又蹲下试了试鼻息,颈脉,腕脉,这才对指挥使道:“罪人已经咽气伏法。” 二皇爷的尸首当天夜里便被拖到乱葬岗,浇上油点上火,火光冲天,最后烧得什么都没剩,指挥使这才回来复命。 也是在当天夜里,指挥使拿着从二皇爷身上摘下来的信物,来到天牢,先将信物扔给兰妃,再告知她二皇爷的死讯。 “兰妃娘娘莫不是以为二皇爷易容的雕虫小技能让他逃脱?可惜,他死了,连点灰都没留。皇上说了,当初你们将嫡公主扔在乱葬岗,如今就让你们一家也到乱葬岗团聚吧。来人,给兰妃娘娘挂上白绫,哦对了,得先让兰妃娘娘亲眼目睹解决掉小的,不然兰妃娘娘走得不会安心。” 说罢来到已经吓傻了的萧倾城面前,任凭兰妃在那边哭嚎哀求。 看着萧倾城的眼睛,想起她因为锦衣卫没有帮她捉住飞走的鸟,便让人将那名锦衣卫的手砍下来,想起她折磨失手打破茶盏的小公公,冰天雪地罚他只穿中衣在外面爬,最后被活活冻死,以及其他被她打死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