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书院,大家都在传递一个消息。 昨儿个夜里安定侯府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府里所有的阿猫阿狗,还有廊檐下挂着的鸟儿,突然间全部不翼而飞。 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连条缝隙都没有。 都不知道阿猫阿狗是从哪里逃出去的,还有鸟儿,笼子像是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却没留下任何痕迹,气氛相当诡异。 最关键的是,谢婉莹的哥哥谢长安好像被什么东西魇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据说连太医院医正都请去了,各种针灸都上,也还是没见成效。 谢家如今正阖府大恸,如丧考妣一般闭门谢客。 传言甚嚣的时候,老狐狸正蹲在谢长安的房梁上,看他的床前围满了人。 就是这个瘦弱的玩意儿猎得狐狸皮给他妹妹做围脖?还猎野狼皮? 昨儿个夜里要不是小灵仙不允许,它们就把他带走了。 带到深山密林里,让他猎过的那些东西结果了他。 既然没法为枉死的同类报仇,那么作弄作弄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野狼将侯府里的猫狗等等带出去之后,老狐狸留了下来。 谁作的孽就让谁来遭罪,它怎么可能放过谢婉莹。 就这样,等侯府众人都围在谢长安跟前的时候,老狐狸翘起手指对着谢长安一点,谢长安忽的坐了起来。 一边直挺挺的看着眼前,嘴里一边喃喃自语,“谢婉莹,你这个大嘴巴,你昨天说我猎过狼皮,狐狸皮,被仙家听了去,它们找我算账来了,你要害死我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侯府里的人都傻了眼。 先是侯爷雷霆大怒,接着是侯夫人恨不得骂死谢婉莹。 平日里再怎么娇宠女儿,到了儿子中邪的时候也还是先以儿子为主,毕竟她在侯爷眼里的地位靠的是儿子,而不是女儿。 谢婉莹何曾受过这样的责骂,要不是众人拦着,父亲的拳头差点砸在她身上。 她呜呜地哭。 心里把那个什么仙家咒骂了无数遍,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起都没人搭理她。 老狐狸慵懒地趴在房梁上,直到睡了一觉起来,眼看时辰差不多,这才懒懒地对着谢长安的眉心虚空一点,仿佛能感应到似的,谢长安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大家都在他的屋子里,他眼神很茫然。 陆氏一见儿子醒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顿时哭得泣不成声。 就连谢侯爷的眼里都带了湿润。 回头看见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的谢婉莹,侯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女儿昨天在书院里对公主大放厥词,这才给儿子招来这场灾。 如今儿子醒来,他还要去宫中向皇上请罪。 人人都知道皇上有多宝贝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若是让皇上知道女儿在书院里被人针对,针对公主的那家人最好是不要活了。 不说谢侯爷因为管教子女不严,被皇上罚在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 只说学子们到了书院,除了传谢家的小道消息,无不对陆昂家昨晚是否发生姨娘设计主母的事情充满好奇。 等陆昂确认确实发生的时候,大家惊呆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小老鼠真的能未卜先知。 我的天。 难怪都说公主养的宠物个顶个的不一般,如今看来岂止是不一般,简直就是神灵附体,是通了灵性的。 带着这份崇拜,学子们再看向宠物们的时候,眼神都亲近了许多。 更有心眼灵活的已经到嘉宝儿面前去套近乎,磨着嘉宝儿让她的小老鼠给自己也算一算,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嘉宝儿拧着小眉头,认真地道:“要让小老鼠算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两个条件要遵守。” “遵守遵守,您说怎样都遵守。”大家异口同声道。 “一个是每天最多只能算两个人,想算的到我这里来报名,”想到自己不认字,不会记名单,嘉宝儿又改了口,“还是到陆昂哥哥那里去报名吧。” “第二个条件是要收费,不能白白使唤小老鼠,它还指着这本事养活一大家子老小呢。” “叫,收费好。”学子们纷纷附和。 算的这么准,收费也乐意啊。 “收费标准是多少?您给个数。到时候谁排到号就当场交钱,不交钱的把号让给别人。” 嘉宝儿一听,暗戳戳的在心里嘀咕起来。 她也不知道收多少合适,上次帮父皇找内鬼,她要十两银子。 如今帮小伙伴们家里捉内鬼,十两银子是多还是少? 这个问题该问谁? 远远站在人群后的傅文回对着她招了招手,接着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小嘉宝儿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个哥哥看上去稳妥许多,就问问他吧。 “文回哥哥,小老鼠算命,该收多少银子才合适?” 傅文回昨天回家,已经将嘉宝儿带着宠物在书院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母亲。 父亲最近在外面办差,母亲又病了,所以一直没有带他们进宫给姑姑请安,也没有和找回来的小表妹见面。 如今能在书院里做同窗,他的心里十分高兴。 这个小表妹比原先的那个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光是听他回家说,两个哥哥都已经忍不住想要认识了。 他们还特意叮嘱他,小表妹太小,许多事情都不懂,作为哥哥,他要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