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孜一把将赌注下到了二千两,放的是一张银票,押的是小。 这把如果赢了,他将拿回四千两。 如果输了,那两千两就是赌场的。 赌场一片哗然,其他桌的人也不玩了,全都过来看一个刚比桌子高的小娃儿是怎样赌钱的。 坐庄的人用力摇晃着骰盅,他要用娴熟的技巧,将骰盅里的色子摇到最大点子上来。 哗啦啦刷啦啦啦…… 色子在剧烈的摇晃,摇着摇着,啪,庄家将骰盅往桌子上猛地一放。 双手顿时离桌。 “下注了下注了啊,开了开了啊,再不下就开了啊。” 庄家吆喝着,左右看看差不多,猛地一掀骰盅,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是谁把他摇出来的最高点数,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了最小点数。 也就是说,那个下注两千两买小的小鬼头赢了,两千两转眼间变成了四千两。 赌场伙计将银票拿来,放在晏孜面前。 所有人都等着他继续下注,殊不知,他却将银票往怀里一塞,拱手就要告辞。 就在这时,一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从他的身后射出来,因为赌场里声音嘈杂,不等他有所察觉,小石子嗖的一下砸在他的脑壳子上。 晏孜猛地转身去看,后面全都是赌徒,看不出是谁打的他。 他的眸中顿生怒意。 才四千两,赌场就输不起,想暗算他? 找死。 想到这里,他将手摸向腰间。 只要撒出荷包里的毒蛇粉和毒蛾,这里面的人谁都别想跑。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颗小石子砸在他的后脑勺。 怒火终于升起,晏孜一把扯下荷包,伸手一拉,一扬,荷包里的粉末被他撒向半空,里面同时飞出来几只蛾虫,嗡嗡嗡地叫着,扑到众人身上。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赌场里的人便三三两两的倒下来。 晏孜冷哼一声,踢了踢脚底下的人,啐道:“敢动本皇子,本皇子让你们全都去死。” 不等得意一刻钟,他的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便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 连头带手,再到腿和脚,他被蒙了个严严实实。 刚要说话,一股异样的气味不小心吸入鼻腔,晏孜只觉得一阵恶心,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京城南郊,西羌驿馆里乱作一团。 跟随六皇子的侍卫把人跟丢了,正着急呢,就听说有一家赌场里的人被毒虫咬伤中毒,已经惊动了锦衣卫。 锦衣卫经过调查,都说今天来了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赌钱,据他们描述,锦衣卫怀疑那小孩子是西羌六皇子,于是派人到驿馆来落实六皇子的下落。 驿馆里的人一听,什么?下落? 蛾虫咬伤人,六皇子肯定去过那家赌场,难道又从那里离开了吗? 这一下,西羌使团更慌了。 偌大的大齐京城,六皇子会在哪里? 此时的六皇子正被陈浩等人群殴。 本来还没打算对他动狠手,没想到竟然看到他随随便便把大齐赌场里的人放倒,那副恶毒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把人弄进马车,派人回去打听赌场里的人怎么样,结果打听到的消息是已经死了两三个,剩下的全部昏迷不醒,且找不到解药。 死去的那两三个八成是离晏孜最近的。 他才八岁啊,随便一动手,他就敢杀人,难怪别人都说他为人歹毒,不是个东西。 陈浩傅文湛和崔哲等人越想越气,不管赌场里的人是好是坏,那也是大齐百姓,竟然被西羌皇子所杀,西羌这是多不把大齐放在眼里。 当下一合计,让一起过来的大壮和有田哥将麻袋捆得紧紧的,为了保险,又将那迷香往晏孜的鼻子处晃了晃。 狠狠地踹了几脚。 他们几个在出发前都吃了陈浩分的解毒丸。 那解毒丸是嘉宝儿给的,包解百毒。 所以晏孜的蛇毒粉和他们自己手里的迷香对他们都不管用。 几个人将马车赶出城去,找了个隐蔽的小山林,把晏孜从马车里拖出来,蒙上他的眼睛,绑上他的手脚,开始拳打脚踢。 来之前陈然就叮嘱过,只动手,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许说。 因为晏孜这贼小子太狡诈,只要一说话被他听到声音,他就能从中分析出蛛丝马迹。 要时刻防备他,不留任何痕迹。 晏孜被打醒了,但是昏昏沉沉,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 “你们是谁?放了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是不是赌场?那银子我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我再多给你们一些,放了我吧。” 几个人不说话,接着打。 晏孜心中一突。 难道赌场的人被他毒死,他们要杀了他? 心中一慌,终于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让侍卫跟着,也不至于折在一帮赌徒的手里。 “你们的人没死,他们只是吸收毒粉昏迷了,只要服上解药很快就能醒过来。放了我,我给你们解药,我给你们解药。” 揍他的人不说话,拳头不留情的往他身上落。 “好好,我先给你们解药。解药在我靴筒里,左边是毒蛇粉的,右边是毒虫的。你们赶紧拿去救人,把人救醒就放了我。” 陈浩一摆手,示意大家停手。 伸手往晏孜的靴筒里摸了摸,刚才已经搜过他的身,除了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