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必须有人来偿还。”
蒙太古:“我的儿子罗密欧的确杀了提尔博特,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提尔博特先夺走了茂丘西奥的性命。”
亲王:“是让这一切停止的时候了,我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班伏里奥,是谁开始这场血斗的?”
班伏里奥:“死在这儿的提伯尔特,他是被罗密欧杀死的。罗密欧劝告他,我也提起您的森严禁令。可提伯尔特充耳不闻,一味逞着他的骄横,谁料就在罗密欧拦住动了怒的茂丘西奥时,提伯尔特冷不防冲过来刺中了茂丘西奥。因为茂丘西奥的死亡,满腔怒火的罗密欧如闪电般冲向提尔博特,我还来不及阻止他们,勇猛的提伯尔特已中剑而死,罗密欧见他倒在地上,就逃走了。我所说的句句是真话,倘有虚言,愿受死刑。”
凯普莱特:“他是蒙太古家的亲戚,他说的话都是徇着私情,完全假的。殿下,我要请您主持公道,罗密欧杀死了提伯尔特,罗密欧必须抵命。”
亲王:“罗密欧杀了他,他杀了茂丘西奥;茂丘西奥的生命应当由谁抵偿?”
蒙太古:“殿下,罗密欧不应该偿他的命;他是茂丘西奥的朋友,他的过失不过是执行了提伯尔特依法应处的死刑。”
亲王:“维罗纳的子民啊,你们双方的憎恨已经牵涉到我身上,在你们的野蛮行径中,连我的侄子茂丘西奥也遭毒手。现在我宣布把罗密欧立刻放逐出境。我不要听任何的请求辩护,所以不用想什么挽回的办法,在天亮之前把罗密欧遣送出境吧;不然的话,我们什么时候发现他,就在什么时候把他处死。把遗体收拾干净吧,若轻易放过凶手,那仁慈就是残忍。”
亲王、凯普莱特、蒙太古、班伏里奥一众人下。
第十场——劳伦斯神父居室
昏暗的舞台上,两束光照在站在一起的劳伦斯、罗密欧身上。
劳伦斯拍了拍罗密欧的肩膀:“亲王殿下的判决是宽厚仁慈的,人们所求的补偿是让蒙太古流血,只宣布把你放逐,已经是法律的留情。”
罗密欧:“什么!”
劳伦斯:“为了战胜这场上帝赐予的试炼,你必须立刻离开维罗纳境内。不要懊恼,这是一个广大的世界。”
罗密欧:“没有茱莉叶,流放等于死刑。”
劳伦斯:“你这痴心的疯子,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听我说一句。”
罗密欧:“你又要对我说起放逐了。”
劳伦斯:“我要教给你怎样抵御这两个字的方法,用哲学的甘甜安慰你的逆运,让你忘却被放逐的痛苦。”
罗密欧:“又是“放逐”,我不听什么哲学!除非哲学能够制造一个茱莉叶,迁徒一个城市,撤销一个亲王的判决,否则它就没有什么用处。别再多说了吧。”
突然响起叩门声。
罗密欧赶紧靠墙站。
劳伦斯:“是谁?”
奶妈:“茱莉叶小姐的使者。”
劳伦斯:“请进。”
奶妈上。
一束光打在奶妈身上:“啊,神父!请告诉我罗密欧少爷在哪?”
劳伦斯指向罗密欧:“在那边伤神的就是他。”
罗密欧:“茱莉叶已经知道我要被流放的事吗?”
奶妈:“我已告诉小姐了,她悲痛欲绝,甚至诅咒上帝。”
奶妈拿出一枚戒指,“她把戒指托付给我,说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罗密欧接过戒指。
奶妈:“来,如果你是男子汉,就挺直腰杆去,去你新婚妻子等待着的闺房。”
罗密欧:“但我该怎么去?”
奶妈:“交给我吧,我会为你打开后门的。”
劳伦斯:“来,去吧,迎来预定的新婚之夜,但你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这座城市。你可以在曼多亚安下身来,我会找时机,向亲王殿下禀告你们的婚姻,求得他的特赦,就可召你回来。”
奶妈:“我相信,你们会为凯普莱特和蒙太古两家带来和平。”
劳伦斯:“振作起来,主还没抛弃你,快去吧,罗密欧。”
罗密欧:“非常感谢。”
罗密欧、奶妈、劳伦斯下。
第十一场——茱莉叶的卧室。
曲调绵长哀伤,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茱莉叶从后抱住罗密欧,一束光落在他们身上。
罗密欧:“茱莉叶,云雀已经啼鸣,黎明已经来临,我必须要远行了。”
茱莉叶:“罗密欧,我多希望那是只夜莺,多希望月亮还挂在天际,若没有你,我感觉我要疯掉。”
罗密欧转身看向茱莉叶:“我多想在你的怀抱里安睡,与你一同醒来,活下去。”
茱莉叶握住罗密欧的手:“请别离开我,跟我一起在这里生活。”
传来奶妈的声音:“小姐,天已经亮了,小心点儿。”
罗密欧转身抬腿:“茱莉叶,再会。”
茱莉叶:“我们会在见面吗?”
罗密欧回身握住茱莉叶的手:“一定会再见面的,所有这些痛苦以后都会变成甜蜜的故事,相信我,我的爱人。”
罗密欧下。
奶妈上。
灯光跟随奶妈移动。
奶妈:“小姐,快起来准备吧,有客人要来了。”
茱莉叶:“客人?明明还是提尔博特的丧期。”
奶妈:“是啊,老爷也难得的一大早就起来进行准备。”
茱莉叶:“父亲他?”
奶妈:“是啊。”
茱莉叶:“奶妈,你告诉父亲,就说我不大舒服,你帮我听听,是什么事。”
茱莉叶:“好的,小姐。”
奶妈下。
全场唯一束光打在茱莉叶身上:“命运啊命运!谁都说你反复无常;要是你真的反复无常,那么你怎样对待一个忠贞不贰的人呢?愿你不要改变你的轻浮的天性,因为这样也许你会早早打发他回来。”
茱莉叶做祈祷状态:“主啊,您为何叫我如此心神不宁,你现在站在下面,我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