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神色一僵。 自从认识姜绵绵以来,这还是她拒绝她的第一件事。 不过一直一言不发的霍君誉,眼中流露惊喜的光泽。他还以为这小丫头肯定又是闺蜜至上,要把镯子给夏栀戴。 所以刚才他是想阻拦的。 没想到,姜绵绵的回答出乎他意料。 也让他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夏栀讪讪一笑,看着眼前这两人夫妻同心的模样,眼光忽然暗了一下,随即又笑着改口道:“知道你这镯子宝贝,我也没想戴了就不还给你啊!那……” “那我拍张照,可以吗?” 夏栀期待的看着姜绵绵。 她知道姜绵绵心软,只要她一做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姜绵绵必然会答应。 况且只是一只镯子而已,拍张照片有什么不行? 夏栀说不清为什么,但她有种感觉,这只镯子非同寻常。 她应该让陆先生知道的…… 想着,她轻轻一笑,正要去挽姜绵绵的胳膊。 姜绵绵却往旁边一躲,微笑着看她,不动声色的把镯子取下来,塞到霍君誉手中。 “阿誉,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收起来吧,别给弄坏了。” 霍君誉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拿着镯子转身上楼。 夏栀吃了一惊,“绵绵,你……” 等霍君誉上楼进屋,姜绵绵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挽住夏栀的胳膊,“对不起啊!” 夏栀脸色难看 ,把她甩开。 “夏栀!”姜绵绵看着她,“那个……是霍誉给我的,所以我不想让别人动,也不想给人拍照,希望你能理解。” “我看啊,你就是有了男人,忘了姐妹!”夏栀双手环抱胸前,横了她一眼,“一只镯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有了男朋友,我让他给我买一屋子!” “是是是!”姜绵绵陪笑脸,“我听霍誉说那个镯子不贵的,其实就凭你家现在的条件也能给你买!” 姜绵绵是因为愧疚才捡好听的说,希望她能开心点。 却不知道这些话,在夏栀听来仿佛是一种嘲讽和羞辱。 就好像在说:看吧,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哪有钱去买镯子? 夏栀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呼吸像是被阻滞,憋的难受。 “夏栀……”姜绵绵依然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轻笑,“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衣服,然后咱们去逛街!” “不用了!”夏栀甩出冷冰冰的三个字。 姜绵绵一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突然不想逛了,你就在家里陪你老公吧!” “可是……” “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件事。”夏栀看她一眼,“你抽空看一下校内邮件,这学期的校外活动,是去南洋访问交流,学习建筑艺术!报名期限快到了,你要是想去的话可得抓紧!” 她说的很快,说完扭头就走, 似乎不愿意在这多待一秒。 姜绵绵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出神。 她不明白,夏栀的态度为什么转变那么快……一只镯子真的那么重要? 忽然一只大手轻轻压在她肩上。 姜绵绵回过神,转脸对上霍君誉温柔的目光。 “叹什么气?” “嗯?我有叹气吗?” 霍君誉笑笑,捧着她的小脸仔细端详。“不开心全都写在脸上了。” 姜绵绵不好意思的抿唇,低声说:“我只是觉得,夏栀跟我的感情好像变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 在霍君誉看来,这种小女人之间的心思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以前从不会在意。 可发生在姜绵绵身上,芝麻绿豆都变成了庞然大物。 他愿意坐下来倾听,慢慢帮她分析,有问题就帮她解决。 他这才明白,对一件事感不感兴趣,关键在于那件事的当事人。 “就是最近,”姜绵绵眉心轻蹙,小声咕哝着,“自从她家有钱了,她就跟我越来越疏远……霍誉,难道她也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吗?她以前不是这样对我!” 霍君誉勾唇,心里说了句真是傻瓜。 嫌贫爱富是人的本能,谁都没有那么高尚。 况且苏艾前不是早就告诉过她,让她离这个夏栀远一点吗?虽然他弄不明白什么情况,但他知道丈母娘的眼光向来没错的。 “算了。” 沉默片刻,霍君誉低声吐出两个字。 “绵绵,真正的朋友是不会走散的,如果她跟你越来越生分,只能说明你俩不是一路人,别太计较这些。” 姜绵绵神色黯然。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些道理她懂。 但事情真落在自己头上了,心里还是会小小的难过一下。 霍君誉轻吻她额头,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而且……我觉得你有点死心眼儿。” “什么?” “交朋友非得跟人交心?”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在认清一个人之前,千万不能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是吗?”姜绵绵俏皮的歪着小脑袋,“那么你呢?有一天咱俩的筵席也要散,我也不能跟你交心?” “我不一样。” 霍君誉靠近她,大手轻抚她的脸庞,低声在她耳边说: “我们两个走不散。” “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