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营造的那种气势,他不由再看了她一眼。 她眉眼如画,神色淡淡,冰肌玉骨一般,鼻中还有好闻的香气,不是胭脂的香,而是面前女子的体香? 他的眼神突然就闪了一闪,声音不觉暗哑几分:“你很好看!” 沐清瑜:“……” 她抬了抬眼皮,与他四目相对,但她的目光清冷,如幽深寒潭的水,凉飕飕的,带着几分讥诮,带着几分轻嘲:“王爷,梁王府小花园那一晚,你的丰仪让人景仰,你那生人勿近的态度,也很有气势,希望你继续保持!” 言下之意,你还是继续冷着,用当晚那样的态度对我就好!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这是……嫌弃? 嫌弃他离她太近? 楚昕元坐回原位,脸色有些沉,语气也变得淡漠下来:“本王接到线报,那两名死士就是从你沐宅出去的,他们做了什么,你最好说实话!” 沐清瑜脸色不变:“如果不是你的线报有问题,那大概他们只是路过?我说我没见过,你信吗?” 楚昕元不再说话,他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似乎在小憩。 此时他脑中却有些纷乱。 如果沐清瑜说的是真的,那给梁王府送信的人为什么那么说?是针对他的一个阴谋? 他总觉得不对,对方做这些事,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他丢脸。 在他这个层次,这个地位,知道丢脸这回事,伤不了筋动不了骨,除了恶心一下人别无用处。要是别人费尽心机,只是为了这个结果,这显然是和付出不匹配的! 定远侯老谋深算,死士这回事,不到生死攸关的事候,怎么会轻易暴露出来?既然动用了死士,又怎么会做这种无用功,反倒打草惊蛇的事呢?又或者,真的不是死士,或说不是定远侯府的死士,目的和对付他一样,也把定远侯拖下水? 此时他完全没想到,死士的确是定远侯府的死士,不过派出去的人,不是老谋深算的定远侯,而是为给心上人出气的秦旭然。 楚昕元知道现在信息不对等,他一时想不透其中的关键,他在想另一件事,如果梁王府送信的人说的是真的,那沐清瑜为什么撒谎?还有,她又是怎么逃脱两个死士的联手的?她那三脚猫的身手,应该做不到。 难道说,有人相帮? 谁会帮沐清瑜呢? 裴家没有这个能力,裴家没落后,也没有交好的亲朋了。 沐清瑜的朋友? 沐清瑜有朋友吗? 楚景弦? 会是他吗? 又或者,那两死士的确是冲着沐清瑜来的,只是在沐清瑜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别人打走,沐清瑜没有说谎,送信的人说的也是真的? 这件事有很多疑点。 他今天来,当然不是真闲得没事做了陪沐清瑜去见裴霁,一来他是想从沐清瑜嘴里套点话,寻出昨晚疑点重重的线索;二来,他就是做出这样的姿态,让所有人知道,他和沐清瑜还是夫妻。当然,这不是在维护沐清瑜的名声,而是他别的谋划需要这么做。 当然,还有一点极隐秘的,他不愿意承认的心思。 他发现,沐清瑜搬走后,他很生气,生气之余,他竟然不止一次下意识地去竹渺院,对着空荡荡杂草丛生的院落发呆,或是在那笨重却极其舒服的贵妃椅改装成的秋千上一坐就是好一会儿。 他觉得在竹渺院,他脑子很冷静,很清醒,在秋千上思考问题,思绪很缜密。 但这绝不是在想那个女子,也绝不是舍不得她离开! 就算没有昨夜的事,他大概也会来沐宅看看。 有了昨晚的死士事件,那他便更名正言顺了。 如果让沐清瑜知道,大概只会轻嗤一声,他内心戏太多! 沐清瑜离开,就是带着划清界线的心思,以后准备井水不犯不河水的。 毕竟她现在当一个咸鱼当得很安逸,一纸休书没拿到也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楚昕元从她这里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决定还是自己去查。 他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这不是往威武侯府去的路?你不是要去裴家?” “我去哪里王爷要过问吗?”沐清瑜头也不抬地道:“现在王爷知道不顺路了,不如去忙你自己的事?” 楚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