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传来惨烈的叫声,听得人汗毛直竖。 接着是孔霖的求饶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人再拉回来时,众人以为会出现一个鼻青脸肿,形如猪头,或是满身狼狈的人,但是让人意外,孔霖还和被拎进去时一样,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更乱一些。 刚才的惨叫,似乎更像是演戏一般。 苏西鲷乐呵呵地道:“孔二公子,现在你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孔霖进去时趾高气昂,目空一切,出来时垂头丧气,满眼畏惧,他怯懦地点了点头,舔y舔干裂的唇,才道:“我是客人,我有请帖。我在园中闲逛,见这里有屋子,想进来休息一下,门没锁,一推就开。我进门后看见这里有这么多女子的衣服,觉得应该是走错了,准备离开,但是突然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就是这个样子。我句句实话,我也是被人害的!你们想想,我出身孔家,我家有钱,很有钱!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会去要一个这么老的女人?” 这话一出,气得张管事差点冲过去跟他打架。 不过,张管事显然不敢在苏西鲷面前造次,只狠狠地瞪着他。 外面看热闹的人有好几个和孔霖一样的纨绔直点头,他们都喜欢年轻漂亮的,这张管事长得虽然不错,相比孔霖,年纪委实大了,看来孔霖吃了苦头,老实了! 苏西鲷又指杨白姜,有孔霖前车之鉴,再加上她只是说亭内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接着是赵玉兰。 问完赵玉兰,苏西鲷便不再问了,只是目光一个个看过去。 秦旭然和沐蔓琪站在一起,沐清瑜站在西角,楚昕元在东面椅上坐着,江家兄妹站在一起…… 苏西鲷忽地一指赵玉兰,道:“你说吧,你为什么要和这位杨小姐一起,故意将沐姑娘的衣袖上洒上茶水?” 赵玉兰一惊,下意识地道:“我们不是故意的……” “在我面前,不要说假话!”苏西鲷淡淡地道:“进屋之后,你无意识地伸手去抚你右手的翠玉镯,抚了十一次,显然这是你新得的,另外,你偷眼看了孔霖七次,看了这位沐姑娘四次,和杨小姐交换眼神五次……你的这些动作告诉我,有人以翠玉镯为酬劳,让你做某件事,而这个人,是孔霖!” 赵玉兰惊呆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什么都没有说,这位苏老板竟然猜得全中!她张张嘴想反驳,但是想到之前孔霖被拖进内室时的惨叫,又不敢于开口。 而沐蔓琪在听到翠玉镯三个字时,立刻看过去,赵玉兰受惊地拉下袖子想掩盖,她还是看清了。 那玉镯那般眼熟,那是……娘亲的! 娘亲的镯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赵玉兰的手上?孔霖给的?那孔霖为什么会拿到娘亲的镯子? 沐蔓琪心中大震。 孔霖算起来是她的表兄,虽然是庶出,她不大瞧得上,但是她却知道,孔霖最听孔宜佳的话。这件事,其实是母亲设计的吗? 她想起来,出门的时候,母亲跟她说:“你放心,今日沐清瑜那贱婢就要倒霉了!” 看着母亲笃定的眼神,她心中很是雀跃,知道母亲定是准备了什么手段,也很期待。 直到看到孔霖! 孔霖一早就对沐清瑜垂涎三尺,又仗着外公是三品盐运使的肥缺,家里吃穿不愁,也不用他这个庶子继承家业,平日里也是色胆包天。 他想在这里对沐清瑜动手,并不奇怪,因为沐清瑜被赶出梁王府的事,娘亲一定会跟孔霖说。 但是,此时,她却只是怨怪孔霖太过没用,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连人都能认错?他睡一个倾云楼的管事有什么用? 苏西鲷语气仍然浅淡,道:“孔霖,你并不是走错,甚至你走进来之后,明知道这里是女子更衣室,却直往内室,目标明确,直到到了内室之中,才被熏香的香气所迷,看不清眼前之人。你以为张管事是你算计的那个人!” 孔霖缩了缩脖子,不敢开口。 这时,有人从外面大步进来,走到苏西鲷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苏西鲷脸色微冷,看一眼张管事,道:“身为我倾云楼的一员,收受好处,算计客人,你的胆子倒是挺大!” 张管事却喊冤道:“不,老爷,我没有!” 苏西鲷叹气,语气悲悯,神色惆怅:“我说过,不要对我说谎!你的母亲昨夜收到的那个包裹,里面的东西挺值钱的!不过里面的物件梁上了催y情y香的味儿,一时半会消不了,需要拿去官府验证吗?” 张管事脸色煞白,再也说不出话来,骨头断了一般软倒在地。 众人恍然,是孔霖买通张管事,想要在今天用催y情y香对付某个人,只是中间出了岔子,要对付的人没来,而张管事自己却中招了。 要对付的人是谁,谁都没说,但是谁都知道。 这孔霖胆子够大,竟然是想用这龌龊的手段对付梁王妃! 至于这位梁王妃都跟着张管事去换衣了,却为何没有中招,谁也没有问。 楚昕元脸色黑沉,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苏西鲷打量孔霖一眼,淡淡地道:“这个计划也算是周密,不过我不觉得你有这个本事。显然你的背后还有人,但是,那人应该不在现场,便与我倾云楼无关!” 听到这句话,沐蔓琪心中却是狠狠一抽,赶紧低下头去。 苏西鲷又对江冕道:“江公子借倾云楼宴朋唤友,本是喜事,但倾云楼既然有人参与,这件事倾云楼便负全责,江公子此次费用会全部退回,当是倾云楼的赔偿,不过,坏我倾云楼名誉者,如张管事,如孔霖,如赵玉兰等,却要交与我倾云楼处置!” 江冕温雅地道:“江某呼朋前来,是为做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