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邺这边也很快商量出了人选,他心情甚好,楚昕元此人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以利相诱也好,以势相逼也好,楚昕元都不为所动,竟像是一门心思只听父皇调遣。 别以为他不知道,楚昕元也在做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都是皇子,谁还不是大尾巴狼了? 楚昕元以为自己伪装得好,但是同类是可以嗅到同类气息的。 拉拢不了,就毁掉,就是这么简单! 让慕僚们都离去,他转头问道:“安王回来了没有?” 安王楚成瑜有自己的府邸,不过,除了他想回去在后院享乐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是往敬王府跑。 身边人有答道:“安王殿下从昨日离开,便没回来!” 没回来么? 楚成邺笑了笑,看来他是又得手某个美娇娘了? 他道:“等安王回来,让他到本王这里来一趟!” 他们刚才商量的人选之中,便有安王。 楚成瑜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他也是皇子啊,也是王爷啊!这样的身份入主京畿卫,也是可以的。当然,他们不只是定了这一个人选。 毕竟,老六和他是同母同胞,安王掌管京畿卫,就等于他掌管了京畿卫,老四那里定会拼命反扑。 他们不怕老四反扑,但是怕父皇反感,所以,备用的人选选的是合适的,刚暗中投靠来的,那人选表面上中立,在朝中也不起眼,这样的人才容易成功让父皇放心地用。 刑部尚书高镜明这两天焦头烂额。 天牢里竟然出了投毒事件,是因为探监的人送了有毒吃食引起的,还死了五个狱卒,这已经是大案了。 他所管辖的区域里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尚书是难辞其咎,所以,之前就备了请罪折子。 不过,皇上只是令他查明真相,虽没有立刻降罪,但高镜明知道,他的脑袋只是暂时寄存在脖子上,头顶还悬着一把大刀呢。 昨夜天牢里关进个楚王殿下,今日竟然又关进了个梁王殿下,这让高镜明更是叫苦不迭。因为投毒的人是梁王的人,这投毒之事似乎已经明了,但是高镜明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他让人将梁王关进去,直接吩咐,这段时间,不许人探监。 楚景弦喉咙很疼。 是被那粗糙又干硬的糙米饭给刮的。 昨夜清瑜拿来的吃食很好吃,但经过一夜,也消化了。 今天的糙米饭,他是可以不吃的,不过,他要让自己记住在天牢里的每一点每一滴,所以,硬是将那些吃了下去。 此时,后果马上就体现了,他在那里抚着喉,咳着,觉得喉中大概已经刮出血丝也就算了,还总觉得喉中有什么东西卡着。 他身为一个纨绔王爷,一向养尊处优,食不厌精,吃遍珍馐,这种极致体验,以前从没有过。他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经历。 但是经历过后,他的心却很平静。 以前的他浑浑噩噩,但是现在,他知道他要什么,他知道他能做什么! 正在那里又咳又抚,努力让自己舒服些的楚景弦,听见一阵脚步声,还有铁链刮地的声响。 他弯着腰,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些,一手扶着木栅,向外面看过去。然后,他就看见被四个狱卒押过来的楚昕元。 想到岳西送来的饭菜,再看到此时的楚昕元,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楚昕元也看见了他。 兄弟两人的目光隔着栅栏,四目相对。 狱卒打开了隔壁的牢门,将楚昕元关进去。 虽然两位都是皇族,但是,空牢室多的是,也没有必要关在一起,反正这一排三间都是关皇室子弟的。 “咣当”一声,牢门关闭,落锁。 楚景弦又咳了两声,才止住,直起腰来。 那边,楚昕元站在牢室正中。 两间牢室也只有栅栏相隔,兄弟两人还是可以隔栅相望。 楚景弦扬扬手,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打招呼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楚昕元看着他,目光里没有温度,也没有任何情绪:“他们说本王派人给你下毒,父皇震怒,所以将本王也关进来了。” “那是你下的毒吗?” “你觉得是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 “可他们觉得是!” 楚景弦笑了起来,指着楚昕元笑道:“恭喜你啊。这里的日子还真的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晚上,觉得很不错!” 楚昕元看着他张扬的笑脸,眼里一片探究之色,缓缓地道:“他们都说你是一个纨绔,不过本王觉得,你就是一个草包!” “你连给草包下毒的事都做得出来,那你不是更加草包!” “对,本王也是草包!” …… 两人对视一眼,楚昕元目光冷漠,楚景弦却是笑得眉眼弯弯。 经过昨夜,再经过今天白天,那么久,楚景弦的心情早就经历过了一场翻天覆地,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又成了那个别人眼里的纨绔,玩世不恭,潇洒不羁,万事不萦心! 过了片刻,他轻轻拍拍栅栏,好像在拍楚昕元的肩,道:“谢谢你啊!本王关进来,只有你记得派人给本王送吃的。这份情,本王记着!” “你刚才不是说,本王给你下毒?” “本王刚才也说,本王觉得不是你!”楚景弦道:“想我死的人不会这么蠢,而你也不像这么蠢的人!” 楚昕元看他,目光深幽:“你以前很少自称‘本王’!” 楚景弦笑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