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宅。 韩青等人的做事效率极高极利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一间间还原,那些砸坏的东西,也列了单子,再统一购置补上。 那边,沐清瑜和东方墨晔也谈妥了。 沐清瑜道:“那就有劳东方公子了!” 东方墨晔挑挑眉,无声地笑了一下,道:“其实你不用如此,楚景弦出事,宫中会有德妃出力,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就会放出来!你要我奔走,让出两成利,不会觉得亏吗?” 沐清瑜淡然:“银子赚不完,赚钱机会多的是!” “你怎么知道楚成瑜在那什么寻芳馆?” “因为我知道是谁把他扔过去的!” “扔?” 东方墨晔笑道:“自然!楚成瑜这样的身份,要去也是去一等青楼,怎么会去寻芳馆那样的二等地方?” “是谁?”沐清瑜不禁好奇,这人也是胆大,楚成瑜虽然作了不少恶事,但毕竟还是一个王爷,又是现下颇有贤名的敬王的亲弟弟,平时敬王的人会给他善后,所以哪怕他做了不少恶,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 东方墨晔意味深长地看了沐清瑜一眼,道:“梁王!” “楚昕元?” 沐清瑜怔了怔,她可不知道楚昕元与楚成瑜之间还有什么矛盾。 东方墨晔看着她,唇角微微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昨夜楚成瑜是不是来纠缠你了?” 沐清瑜:“……” 她疑惑:“与我有关?” 但很快又笑起来,道:“你不会告诉我,楚昕元是因为楚成瑜过来纠缠我,所以他为我出气吧?” 东方墨晔挑眉道:“难道不是?” “不可能!”沐清瑜斩钉截铁地道:“我和他之间,只有怨,并无情义,在休书的事上我摆了他一道,他恨我还来不及呢!”休书的事在这位东方公子的面前,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东方墨晔抿唇轻笑了一声,道:“许是他们之间另有矛盾。” 沐清瑜想到之前楚成邺说楚昕元因为给楚景弦投毒之事已经被关进天牢,这个人行事奇奇怪怪的,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 也是,她与他虽然曾有一段夫妻名份,但其实不过是陌生人。 她不再想楚昕元的事,道:“若不是时机不对,该留公子用饭才是,不过今日宅子里一团乱,只能改日再谢公子了!” 东方墨晔温文一笑:“不必客气,在商言商,既是交易,就不用说谢字。不过,若是能有幸一品沐姑娘亲手做的饭菜,想必不错!” 沐清瑜只当他在客套,寒暄几句,让韩青送人出门。 禁军地牢,气氛阴森,空气中一股血腥气,那边的一间刑室,一个人被绑在木柱上,身上血迹斑斑,是鞭子抽出来的痕迹。 那人垂着头,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江翌走进去,两个负责行刑的禁军行礼。 江翌问道:“可招供了吗?” 行刑禁军道:“回江统领,并没,他还是一口咬定不知情!” 江翌看一眼,缓步走过去。 他伸手抓住对方乱糟糟的头皮,让那人抬起头来,那张脸苍白,死气沉沉,是岳西的脸。 岳西意识有些溃散,显然处于即将昏迷的状态,身上的新伤是刚刚刑讯的时候留下来的。 江翌顺手从那边桶里舀了一瓢水,浇在岳西的头上。 冰冷的水顺着头脸往下流,流经伤口,岳西疼得直打抖。溃散的目光凝聚。 江翌面无表情地道:“清醒了?” 岳西虚弱地道:“江统领,我送的吃食……没有毒,没有……” 江翌缓缓摇头,道:“你家主子与七殿下没什么交情,却派你去送吃食,你觉得正常吗?” “如何不正常?”岳西身上抽痛,那凉水所过之处,犹如又上了一遍刑。他痛得皱眉,却没有哼一声,缓缓道:“主子听说七殿下被关天牢,出于兄弟之情,才派小人去送吃食,那些无情无义的人怎么会懂主子的善良和情义?” 江翌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重要了!皇上已经判定了,所以,将梁王关进了天牢,只等证据确凿,再行判罪!” 岳西睁大眼睛,用力挣扎,怒道:“我送的吃食没有毒,没有!是谁陷害主子,是谁陷害我?主子是冤枉的,为什么要把他下狱?他什么都没做!” 江翌淡淡地道:“因为你送去的吃食,差点害死了七殿下,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论你怎么说都没有用,如今只是要确认,这吃食之中下毒是你做的,还是你家主子做的!” 岳西怒:“根本就没有毒,是有人陷害我,是有人想要害我家主子!” 江翌冷冷看他一眼,道:“愚蠢!” 说完,不再看他,而是转身往另一边去。 在隔这间囚室很远的一间,也有一个人这样吊着,身上同样伤痕累累,不过他的样子比岳西要好一些。因为他的背还直着,他目光看着走过来的人,神色还算平静。 这位,是梁王府的管家梁仲兴。 江翌把两人关押之处隔得很远,从这边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他走近,梁仲兴平静地看着他。 江翌道:“梁管家,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梁仲兴抿了抿唇,他看着没有岳西那么健壮,甚至显得文弱,但是,他也是随着楚昕元经历了四年战场,经历了生死的,眼前这些场面,显然并不能吓到他。 他道:“江统领,陛下既然有心查明真相,你不应该只从在家这里寻答案。我这里没有答案,因为我与那个家族早就脱离了干系,更不知道那个家族之中还有些什么人,自然也不存在救个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