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金明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是那人把壶中的茶水倒在他身上了。 这时,另三人也跳了起来。 这边,周长平刚叫了一声:“花金明,你住手!” 就见原本在角落桌上喝酒的楚景弦,已经飞快地闪身过来,一只手将人扭住,另一只手就把茶壶里的热水往人身上倒。 花金明被烫得哇哇大叫,用力挣,偏偏还挣不开。 而他的三个同伴,已经跳起来,准备向楚景弦攻去。 楚景弦抬腿就踢,他一手茶壶,另一只手还抓住花金明的手。 那三人一时近不了身,不由得气急败坏。 好在周围的食客早就见势不对,结账的结账,走远的走远。 楚景弦虽然喝了不少,但此刻,他拳来腿往,指东打西。 花金明的惨叫越发大了,如同杀猪一般。 那些热茶贴着他的衣服一直在烫,楚景弦又一直控着他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后颈处,而且随着打斗,楚景弦动来动去,他的右手就动来动去,在痛处来回摩擦。 刚才他拿热水泼小二,觉得很是畅快,欺负人的感觉让他似乎瞬间高大了许多,但此时,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只剩下了惨叫和绝望! 宋斌三人越打越气,这个小白脸身手竟然这么好,他们三人使出浑身之力,硬碰也碰了,合力也打了,用计也用了,一点好也讨不到。 当然,他们从没想过,他们这种不入流的街头打架模式,在楚景弦这种专门有武师教习的皇家子弟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不过,楚景弦大概是喝醉了,也挨了好几拳脚,脸上还挨了一拳,看模样也是很狼狈。 周长平赶紧叫人来把四人分开。 他厉声道:“宋斌,你确定要在我的场子里闹事?” 宋斌有些怂,指着楚景弦道:“是这小白脸先动的手!” 周长平冷声道:“那你之前欺负本楼小二,当大家看不见?” 宋斌底气不足地道:“那是老二和你家小二开玩笑!” “开玩笑就拿开水往人身上泼?” 宋斌无言可辩,老二今日被北区的人气着了,过来逮住小二出气,他们也并没在意,毕竟他们是客人,四海楼的待客态度好,骂了小二小二也会陪笑继续待客。 这不是老二今天脾气不好吗?但是,还是他们理亏。 不过,此时花金明躺在地上,惨叫不断,这让宋斌又怒了,他指着楚景弦:“我们是有不对,但是这小白脸敢拿一壶水都倒在花老二身上,周掌柜你就不管吗?” “那你想怎样?” 宋斌还没说话,花金明听了,惨叫之余,大声怒道:“叫那小白脸跪下来叫老子一声爷爷,还要赔汤药费!” 周长平:“……” 真敢想! 这怕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让一个皇子跪下来叫他做爷爷?他家的祖坟棺材板压得住吗?这是多大的脸?但凡有几颗花生米,也不能醉成这样! 楚景弦被分开后,本来已经回到自己桌前,刚才打架的动作虽大,不过他那一桌在最角落,反倒没有被波及。 他刚仰头喝一大口酒,听了这话,眼神一厉,冲过来就是两脚踹出,然后把手中的酒坛对着花金明的头就砸了下去。 虽然四海楼的这种小酒坛是半斤装的量,不大,而且是细瓷,可是这么砸在脑袋上,还是疼的。 花金明再次惨叫一声,壶破血流,楚景弦的拳头已经一拳拳砸过去:“让老子叫你爷爷是吧?还让不让?还让不让?老子也是你能欺负的?小白脸?你特么的全家都是小白脸!叫你欺负人,叫你把开水往人身上泼……” 他一边打一边碎碎念,嘴里吐出的话颠三倒四,再看一眼他那边桌上一溜儿的空酒坛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傻凶的混混这是惹上了一个醉鬼,也是活该。 宋斌三人有心上去帮忙,可是周长平哼了一声,他们就不敢动了。 他们虽然在东区的市井里恶名远扬,但是四海楼,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 还记得上次他们在这里想吃霸王餐,后来就被修理得差点后悔生在这世上。跪着求饶也就算了,还双倍赔付了饭钱,历时三个月,他们才从被修理的噩梦中走出来。 后面再来四海楼,就乖乖的付钱。 四海楼也像不记得之前的事一样,待他们一如普通客人。 也是这次老二和北区的那个麻子争一个窑姐动了真火,才把一股子邪火发泄在小二身上,引来这个煞星。 “我错了,饶命,大爷饶命……” 终于,花金明再也受不了了,被楚景弦按着打,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一拳一拳还贼疼,他惨叫着求饶。 楚景弦骂:“别人又没惹你,你泼人开水,付不付汤药费?” “我付我付!” “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无辜?” “不敢了不敢了!” “还敢叫老子小白脸吗?” “大爷,大爷我错了!我是小白脸,我全家都是小白脸!” “你是小白脸?呸,你也配,长得跟个蛤蟆似的!” …… 楚景弦骂完,身子一翻,往旁边一躺,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呼呼地开始睡了。 花金明赶紧连滚带爬地离他远点。 明明他现在呼呼大睡,要是动手,一定能把刚才被揍的讨回来,可是花金明已经吓破了胆,他不敢! 四个人哪里还有心吃饭?赶紧的扶了人就要跑。 楚景弦突地大喝一声:“赔小二汤药费!不然……老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