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看着一脸恳求的裴文朗,又看看这时候已经不打架,却各有各的狼狈的裴家庶支们。 他慢慢地道:“大家伙都是吃的一样的,怎么会吃坏肚子?当然不是吃坏肚子了!” 裴文朗心中微微一沉,他和裴林宣众人交换一个眼色,这话中有话呀! 他捂着绞痛的肚子,试探地陪着笑脸道:“周管家,这,我们突然都肚子疼,这么疼下去,我们做事肯定会受影响,周管家你发发善心,帮我们叫个大夫吧?” 周沉淡淡地道:“不用叫大夫,你们又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怎么会这么疼啊?”裴金海忍不住了。 周沉哼声笑道:“这疼痛难道你们不熟悉吗?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裴世华之前的话又涌上众人心头,裴津储问道:“周管家,我们这好像是毒发了,可是,不是要十五天才毒发的,至少还应该有九天才会发呀!” 周沉道:“不错,原本应该有九天才会发的。哎哟,是我忘了提醒你们,这毒啊,正常是半个月一次解药就行了,但是,有些人夜里不睡觉,一整夜的嚎啊嚎,跑啊跑,然后这毒不就在身体里紊乱了吗?提前发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裴家庶支想骂:正常个鬼! 还带这样的吗?想提前就提前,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可是,他们什么也不敢说。 周沉又道:“你们都问出来了,我也很好奇,你们那晚上,又是哭又是闹,又是跑又是跳,还手忙脚乱手舞足蹈的,集体梦游吗?” 裴文朗立刻道:“是啊,周管家,我们,我们梦游。我们也没想到会梦游,这提前毒发了,周管家能不能发发善心,提前给我们解药?” 周沉心中冷笑一声,道:“你们这梦游时间也巧得很,家主生病的那天,你们就梦游?小小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们错了,我们都知道错了!”裴金海眼珠子一转,立刻求起了情:“周管家,看在我们一直老实干活,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们解药?” 周沉睁大眼睛:“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管家,你们的解药,不在我手上,小小姐还没给我呢!” “那能不能麻烦周管家向小,小小姐求个情?” 周沉扫一眼满怀期待,一双双巴巴望着他的眼睛,他更惊讶了:“你难道不知道,解药是现制的吗?每次都是勘勘到日期了,小小姐才会让下人去药铺里买药,再回来制解药的。” 他叹气道:“小小姐又不是未卜先知,也不知道你们会整晚集体梦游,根本没有提前准备解药,你们却提前这么久毒发,我手里也没有解药,我怎么给你们?” 裴家庶支众人呆愕,这种疼痛的滋味,他们真的不想再忍受了,他们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更顾不得以前看周沉,觉得他只是个家奴,此时一个个冲着周沉跪下,七嘴八舌地道:“周管家,你能不能帮忙向小小姐求个请,请她帮忙制作解药?” 周沉摇摇头,道:“你们啊,说你们什么好?你们难道不知道家主生病了?小小姐知道家主生病了,急得跟什么似的,连门都不肯出,一直在照顾着家主呢!你说我现在跟小小姐说请小小姐制解药,我怎么说得出口?万一小小姐问为什么还有九天才到时间,现在就要解药,我怎么说?” 裴家庶支众人:“……” 裴世华在裴家小辈里算是脑子比较灵活的,他立刻道:“周管家,求求你美言几句,我这里有块玉佩,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管家拿去换点茶钱还是可以的!”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来。 周沉一看这玉佩,眼眸就深了几分。 他是裴府的老人,裴府的老物件儿他大多都掌过眼,这玉佩他认识,当年,裴家的库房里的东西。 这帮混账玩意儿把裴家的金银细软珠玉之类的一卷而空,只留下一个空壳侯府和大件弄不走了东西在。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玉佩竟然再次现身了。 他拿过玉佩,看了一眼,道:“物件倒是个好物件,你的解药的事,我会帮你美言的!” 一听这么做有门,裴家庶支这些人纷纷动了心思。 实在是太疼了,能用物件儿换不疼,他们愿意! 于是,一个个开始掏东西。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的,当年都在裴府里住过,除了年纪小的裴世有,还真人手有几件从裴家顺走的东西。 周沉一会儿,手中就拿了二十多件。 玉佩、玉坠、手串、玉扳指、金镶玉的大戒指…… 这些,竟无一例外,全是当年裴府的老物件。 可这也只不过是那些方便在身上携带,而且是用来装门面的。 而那些字画古玩,大件的金玉器之类,要么仍在裴氏老家,要么已经被他们变卖了。 裴家庶支这些人当初做事恶心,但是沐清瑜并没有对他们搜身,他们的家财都在他们自己身上,所以现在他们倒是有东西拿出“收买”周沉了! 周沉心中暗暗恼怒这些王八羔子当年不做人事,但面上却一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样子,道:“既然你们每人都孝敬了我一样东西,我自然也会为你们美言,我这就去求小小姐,让小小姐为你们制解药!” 裴家庶支众人七嘴八舌地道谢。 周沉叹了口气,一脸怜悯地看着他们,道:“各位老爷少爷,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时,裴家庶支有求于他,虽然嫌他拿了东西不赶紧的去向沐清瑜求情,还是态度良好地道:“周管家但说无妨!” 周沉又看他们一眼,道:“这段时间,你们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也都看在眼里,我心里甚是同情你们,也为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