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莹心中能不恨吗? 天天被比较,她还是差的那个,现在不把明沁雪往死里踩她都对不起她这公主的身份。 今天一众贵女们聚在一起,不知道谁提到明沁雪,大家的话题顿时都围绕着她来了。 有人开了个头,说她被人当街行刺,听说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呜呼! 立刻有人信誓旦旦说,她是因为被富家子看中,不识抬举,所以被人买杀手追杀。 不同意见来了,说分明是她不知好歹,竟然做起了商人,商人多低贱啊,她低贱而不自知,与人争生意,被对家记恨,派人追杀! …… 各种说法,但不论哪个说法,无疑都是让她们兴奋且鄙夷的。 看看,好好的明家大小姐不当,好好的王妃不当,偏要当民女,当商女。 仕农工商,商人本就低贱,何况商女? 以前只能仰望她的那些商人,那些出身远不如她的官宦,现在都能对她居高临下,鄙夷冷对! 这不是自甘轻贱吗? 不知道谁提出去看看她伤得如何,语气充满幸灾乐祸,想要看热闹的心思堂而皇之。这提议顿时有如茅草人惹了火,一众人心里燃烧着蓬勃的欲y望,便往明宅而来。 明沁雪住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她在京城立脚,总有立足地。以这些人的人脉,怎么也能打听到! 此时,一群莺莺燕燕涌进明宅,整个明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拥挤了。 明沁雪被这样挤兑,也不生气,笑容在脸:“不知公主和各位小姐们光临,有什么指教?” 楚梦莹居高临下地道:“明沁雪,你刚刚不是说了,本公主和各位大家闺秀过来,你这里蓬荜生辉吗?我们是来帮你的,你不感谢?不请我们进去饮茶?竟然还这样的态度?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明沁雪目光看去,这一个个居高临下的,都跟骄傲的孔雀似的。 她道:“公主都这么说了,那各位请进,明宅虽小,几杯清茶还是有的!” 楚梦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带着一众人进了明宅。 本来不算小的宅子,顿时就闹腾起来。 这些人是来看热闹的,也是来找茬的,所以,谁也不闲着。 而现在,每个人都自认自己的地位比明沁雪高,竟还有拎不清的,想要指使明沁雪端茶倒水。 这种程度的针对,于明沁雪来说,自是不值一提,轻轻松松便四两拨千金,谁也没能讨到好。哪怕楚梦莹,她保持着客气礼貌又周到,让楚梦莹几次小心计都没能得逞。 众闺秀们顿时怒了,我们欺负你,那是给你面子,你竟然不受我们欺负?不识抬举。 于是,她们支使开小蝶和小茶,一个闺秀借故往明沁雪撞过去。 那闺秀是武将之女,明沁雪在她一动就发现了她的意图,这时候,不会武功的劣势便显现出来,哪怕料敌机先发现得早,却仍是躲不过,被撞了一下左肩。 这就是今天被沐清瑜训的缘由。 不过,昨天她才被撞,今天沐清瑜就登门为她治疗,她不信是巧合。 只不过,有些话,不用明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甚至还会互怼,但气氛并不紧张。 小茶取了银票来时,沐清瑜已经坐在一边喝茶了,明沁雪也在喝茶,接过小茶递来的银票,直接递给了沐清瑜,道:“药钱,诊费的一万两另结!” 小茶瞪大了眼睛。 一万两的药钱,是什么药这么贵? 还有,诊费一万两?她没听错吗? 只是肩头受伤,就要二万两?这是不是太贵了? 便是御医院院正过来,也不需要一万两诊费吧? 她忍不住道:“姑娘,这么多?” 沐清瑜似笑非笑地看了明沁雪一眼,接过银票,淡淡地道:“原本诊费一万两,现在,二万两!” 明沁雪还没说话,小茶已经愤然道:“凭什么?一万两已经很离谱了,竟然还坐地涨价!” 做人哪有这样子的?分明是看她家姑娘好说话,而且,知道姑娘有钱! 沐清瑜看着明沁雪,露出一个笑容:“三万两!” 小茶气怒,几乎跳起来,但是她感觉自己说一句话,就加一万两,便不敢开口了。 沐清瑜看了愤怒却敢怒不敢言的小茶一眼,笑得甚是惬意:“你说,凭什么?”不等她回答,又摆摆手,“我走了,不用送!” 说完,悠悠起身。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小茶急了:“姑娘,这也太过份了吧?哪有出诊一万两诊费的?这手指是金做的吗?就把一下脉!” 明沁雪淡淡地道:“你没听到吗?不是一万两,是三万两!” 小茶更急了:“姑娘,她这是坐地涨价,姑娘若是答应了,她以后不知道会提多少离谱的要求呢!姑娘,你可不能答应她!” 明沁雪转过头看她,没说话。 小茶正义愤填膺,被明沁雪的目光这么一看,顿时下意识住了嘴,明沁雪的目光中没有怒气,脸上也没有怒容,但是,那么清冷那么淡漠,好像一盆凉水迎头浇来,她讷讷地道:“姑娘,我,我说错了吗?” 明沁雪淡淡地道:“你没错,不过,你不适合跟在我身边!” 小茶大惊,急忙跪下道:“姑娘,奴婢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奴婢改!” 明沁雪没有理她的求情,淡淡地道:“你问她凭什么,就凭她是沐清瑜,不是别人!” 就凭她拿出的药,有价无市,生肌续骨接脉,万金难求! 就凭她出手,自己的左手原本是要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