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道:“多谢秦夫人,晗儿受了惊吓,又受了委屈,我还是先带她回家吧!今日之事,给侯府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意外嘛,谁也想不到!”柳氏客气地道:“需要侯府帮忙备马车吗?” 章氏摇遥头,走进帏帐,没有男子在此,帏帐也打开了,傅语晗哭得眼睛红肿,我见犹怜。 章氏心疼坏了,抱住她道:“晗儿,莫难过,莫伤心,你爹会为你做主的!” 傅语晗不说话,神色却并不好。 章氏柔声哄道:“晗儿,让莲香扶你回去吧,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秦夫人是信得过的,你也不用担心外间传出难听的话!” 柳氏:“……” 这是要她给府里的人下禁口令了。 算了,这种事发生在府里,也着实让人不愉快,禁口就禁口吧! 章氏又和柳氏告了罪,带着女儿回去了。 成国公还在,也不算太过失礼。 柳氏巴不得麻烦早走,她还要处理府里的事,脸上却不见半丝不耐烦,笑脸相送。 马车上,傅语晗垂着头一言不发,马车离开,走在街上,章氏才终于问道:“晗儿,救你的到底是谁?为何梁王竟说是侍卫所救?你不是会水吗?就算水性不佳,应该也能自己上来吧?怎么到要人救的地步?” 若是梁王所救,那自然是要促成这婚事,让梁王娶了她,但若是侍卫所救,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傅语晗咬着唇,她会水性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章氏知道。 此时听问,她眼睛红了红,声音略低,却十分坚定地道:“母亲,我不会水,落水之后我便昏迷了!” 章氏一怔,对上女儿的眼睛。 看着傅语晗眼中所透露的讯息,她要说的话,生生地堵在了喉咙口,过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到底是被谁救的?” “梁王!”傅语晗声音坚决而狠厉,“也只能是梁王!” 因为她会水,所以她亲眼看见楚昕元决然而去的背影。她也看见了那个侍卫向好几游过来,把她抱出水面。 可她不能看见,她只能假装自己已经晕倒。 在那个侍卫离开,莲香跑过来时,她心里很清楚,这里没有别人,只要梁王和他的侍卫不说,她的名节也不会受损,甚至不会有人知道她落水的事。但凡她们这样的大家闺秀出门,都会带上一两套衣裳备用,那是防止被茶水浸湿或是沾染上什么墨汁之类的。 她今天就带了两套,其中有一套,还是同款同色的。 只需要莲香去马车上拿到她备用的衣服,然后寻一个就近的没人的屋子换掉。这件事简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的也是在那一瞬间,她做了一个决定。 在莲香焦急担心时,她立刻睁开眼睛,叮嘱莲香,不管谁动问,只说是梁王救了她;若有人存疑,便说是她与梁王相约在此相会! 只要她一口咬定,只要莲香那里不说漏嘴,这救人之事,梁王就是不想承认,但也得承担私约相会这个后果。 也不枉她在发现梁王随意走去偏僻之所后悄悄跟去了。 只要闹得大了,她的名节受损,便必须有人承担责任,而这个承担责任的人,只能是梁王。 而后她就一直装着昏迷不醒,若是一直没有人来,她会让莲香出去找柳氏。但没想到,岳西救上人后,追上楚昕元,被楚昕元嫌弃地瞥了一眼,叫他先通知主家。 岳西行动力强,跑得又快,先遇上的是秦婉姝,想着秦婉姝与傅语晗年龄相当,又急着交差,便跟她说了。 如果岳西遇上的是柳氏,这事说不准还不会闹出来。 听着莲香向得到消息来到的江欣彤秦婉姝哭诉是她与梁王私相会面,不慎落水,梁王救人离去,她很满意。 这丫鬟是她身边最机灵的一个丫鬟,到底是没让她失望。 整个过程她其实都清醒着,定远侯府的那个府医太坏了,针扎指尖也很疼,她才不得不“醒过来”!之后事情的发展,也和她预料的差不多,来了那么多人,而且各个身份特殊,他们都是最好的人证。 但她没想到梁王竟然没有顺水推舟,而是强烈反对。 这让她心里也是恨怨交加的,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吏部尚书弃女沐清瑜,用这个方法那么轻易的就成为了梁王妃。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是父亲母亲心中疼爱的女儿,两位哥哥细心呵护的妹妹。自小万般娇宠长大,请的是京城有名的嬷嬷教养,在京城的闺秀圈中,不敢说数一数二,至少也是排在前五。 难道她不比沐清瑜强得多吗? 章氏懂了,她的脸色微变,继而又摇头道:“此事,并不那么容易。梁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反应如此激烈,万一此事闹到难看,那该如何?” 那时候,傅语晗就将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而且,京城再无立足之地。那和偷鸡不着蚀把米有何区别? 他们万般疼爱长大的女儿,要是肯退而求其次,放弃对梁王的想法,想要嫁一个世家子弟成为当家主母,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到时,有父母哥哥为后盾,日子也会过得很幸福,何必如此孤注一掷? 傅语晗淡淡地道:“母亲莫不是忘了,两年前,日照轩的事发生后,梁王的反应更是激烈!但后来如何了?” 后来皇上下旨,他便有千般不愿,也只能娶了沐清瑜。 章氏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爹爹是成国公,是可以直接面见皇上的。只要皇上同意了,这婚事就成了!”傅语晗一副胸有成竹。 章氏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妥,迟疑道:“可那沐氏,到底被他休了啊!” 傅语晗轻轻撇了